薄觞病歪歪地出现在孟宁跟前,不忘捏着帕子捂嘴,轻轻咳嗽。
孟宁看着未来太子妃,莫名觉得此女自带一股破碎感。
她心下惋惜,此等美人真应了天妒红颜四个字。
孟宁把还活着的大雁藏在身后,踱步上前。
薄觞看向孟宁,琥珀色的瞳孔点点忧伤,他正要启唇……
孟宁从身后提着大雁,直接往薄觞眼前送。
大雁扑腾着翅膀,过分挣扎掉了不少羽毛。
薄觞微微一怔,本能的……急喘。
身边的侍女忙呼:“公主,公主!!”
杀猪般的叫喊声搞得孟宁很莫名,她移开大雁,定睛一看。
眼前的凉国公主喘息不稳,两眼瞪大,消瘦的脸苍白一片。
很突兀有没有?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见美人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我……”
“快叫大夫!”
“公主!公主!”
一时间人仰马翻,大夫,侍女、随行使臣进进出出,好生热闹。
孟宁站在外头紧蹙眉,彻底傻眼了。
片刻后,使臣大人和大夫出来,孟宁急忙上前询问。
“那个……公主没事吧?”
大夫见了孟宁,知其身份,忙作揖道:“回禀太子殿下,公主一时受惊,旧疾复发,好在抢救及时,并无大碍。草民已经开了方子,一日三餐按时服用,可定心养心。”
“……”
孟宁听了后嘴角一抽,她只是单纯的送个大雁,以表她对这个凉国公主的重视。
没想到这病弱美人这么废物,被活雁给吓得旧疾复发。
也好,这么看她得抓紧立人设,免得还没嫁入东宫就死在了驿站。
那她还得再找合心意的太子妃,挺耽误事的。
孟宁走前把昨晚上写的诗递给了薄觞的侍女,千叮咛万嘱咐。
“等公主醒了,务必将此信交给公主。”
“奴婢遵命。”
“帮我传个话给你们公主,就说本殿下僭越了,吓到公主了,本殿下着实愧疚,稍后礼部会送来聘礼,还请公主勿怪。”
“好的,奴婢谨记太子嘱托。”
侍女目送孟宁离开后,这才转身进了屋。
薄觞已经起身,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身边侍从奉上茶盏。
他伸手接过,细细地品茗。
侍女奉上孟宁要给薄觞的信,薄觞蹙起好看的眉,轻飘飘地问:“这是什么?”
侍女名唤雏菊,是自小伺候薄觞的丫头。
她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月国太子让奴婢转交给殿下的。”
薄觞斜睨了一眼,嗤了一声。
他略带嫌弃伸手捏住信纸一角,慢条斯理地打开。
纸张上写了一首诗,楷体小字,笔锋略潦草。
上头写到:日色已尽花含烟,明月欲诉愁不眠。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薄觞看完之后蹙眉更深,这几句话大概是讲夕阳西下暮色朦胧,花蕊笼罩轻颜,月华如练,我思念着夜不能寐。有幸见到你如桃花一般的容颜,从此往后蜿蜒小路也多出了温暖春意。
所以想表达什么?
薄觞是不知情是甜是涩的木头,故而他甩手递给雏菊。
“你说说这月国太子是何意?”
雏菊跟着薄觞十几年,是读过书的。她硬着头皮拿了纸张看了会,然后小心翼翼地瞅了薄觞一眼。
她扯了扯嘴角道:“这是情诗。”
此时薄觞正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茶,他听了这话到嘴的茶水硬深深的卡在喉咙里,使得他不断地咳嗽。
“咳咳,咳咳……”
雏菊担忧地看着薄觞,弱弱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他写的是情诗?这明明是写风景。”
“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