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离坞城不远。
她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船员都一一作答,不敢隐瞒。
随后,蔚染雪走出船舱,看到百里宽也上来了,遂说道。
“这里是郓城,往南就是坞城。我看天色不早,天黑之后不易航行,不如先在郓城歇息一夜,诸位觉得如何?”
百里三叔并不在意,摆摆手。
“你决定就好。”
蔚染雪抿嘴一笑,带着他们上了岸。
虽然郓城的港口不如坞城热闹,但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蔚染雪他们突然出现,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蔚染雪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主大街,找了家客栈暂时落脚。
刚安顿下来,蔚染雪看了一眼外头,夜幕已经降临,空中点缀着几颗星,却不见弯月。
蔚染雪不由出神。
说起来,已经两个月没见月亮了。
她们这个世界的月亮,一向很任性,只会偶尔出现,并不会天天挂在天上。
而且,不像古籍中所说那般,月有阴晴圆缺,这里的月亮,只有弯月。
但就算这月亮很任性,但一个月总会出现一次。
“这月亮该不会出事了吧?”
蔚染雪嘀咕了一句,旋即觉得好笑。
这月亮挂在天上,又怎么会出事?
她摇头失笑,起身下了楼。
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
“什么?这个月还是没银子?你们已经欠了三个月了,打算赖账吗?”
一个匪里匪气的青年,用力拍着柜台,凶神恶煞地盯着掌柜。
掌柜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劳烦您,再宽容两日吧!”
青年越过柜台,一把将掌柜揪了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快交钱!”
“可、可小的真的没银子啊!”
“呸!老子分明看到今天有客人,你糊弄谁呢?二十两银子,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掌柜抖若筛糠,连连求饶。
青年眼中浮现出狠意,一把将掌柜扔在了地上。
“你若是不交银子,我就叫兄弟们把你女儿带走!”
掌柜脸色唰得就白了。
蔚染雪眉头一皱。
她看得出来,这青年是个修士。实力不高,居然还这般嚣张?
蔚染雪沉着脸走下楼梯。
她没有动手,只体内道种气息轻轻拨动,下一刻,那青年脸色大变,面露惊恐,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蔚染雪漠然地看着他。
道种气息钻入青年体内,不消片刻,就能让他惊惧而亡。
可偏偏这时候,从客栈外跑进来一个人。
“我说木头,怎么还没好?杜老大还等着呢!”
他一脚踏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手下,顿时一惊。
紧接着,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楼梯口的蔚染雪,悚然一惊,忍不住后退好几步,砰得一声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女魔头!”
蔚染雪听到他的叫喊声,脸色倏地一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