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暂时留着你的命还有点用。王默,给他喂颗驱寒的药,带他回房。”
王默皱着眉:“姑娘,带他回房间……会不会太冒险了?现在船上肯定都在四处搜查。”
“藏我房间里,没事。”
蔚染雪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转身返回。
王默背着霍一山跟在后头,不发一言。
等回了房,刚把霍一山藏在屏风后头,咚咚咚地敲门声就随之响起。
这急切的敲门声,一听就是商见秋的。
王默去开了门,商见秋一个箭步窜了进来。
“师父!外头闹开了,蔚家修士们抓着人就问,搞得那些散修们怨声载道的,差点没打起来。”
蔚染雪坐在桌边上,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张符箓。
符箓不过手指长,薄薄的一张,在她指尖来回翻转。
“你那几个护卫,做的不错。”
商见秋得意地眉梢飞舞起来。
“我的人,就是师父的人,师父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们去做就行。”
其实,这些护卫们也没做什么。
蔚染雪真正的打算,自是不可能告诉他们。她只是让他们在船下贴了几道扰乱灵力和气息的符箓,又让他们躲在散修之中,见机挑事,转移蔚家修士的注意。
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是一张,不,是一对定向传送符。
一张,被她贴在了船舱底部,一张,交给了霍一山。
霍一山在落水之后,瞬间就启动了传送符,当即传送到了船底。
而船底,又有她提前布好的定身符,霍一山一旦出现就会被定住,无法逃脱。
而此刻她手中这张嘛……叫做定向传音符。
或者叫窃听符更为恰当。
窃听符分为子母符,子符被她贴在了管家房中,只要那边有灵力波动,声音立刻就会传过来。
“王默,你这手,使剑一般般,画符倒是绝佳。”
蔚染雪抬头瞧了王默一眼。
王默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是姑娘教得好。”
“能在一夜之间学会画定向传送符和定向传音符,寻常修士可做不好。可见你在符箓之上的天赋并不低。”
蔚染雪毫不吝啬的夸赞,让王默脸上再次泛红。
“姑娘,我日后会加倍努力的!只要能帮得上姑娘,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
商见秋见他表忠心,不由撇了撇嘴。
“就你这点实力,师父怎么看得上?只有像我这样有钱、长得又帅的天才,才有资格帮师父做事!”
王默翻了个白眼。
“你的一切都是靠姑娘,别给姑娘拖后腿就不错了,还帮忙?”
“我才不会!有种来打赌啊!看谁最先突破!”
“赌就赌,谁怕谁?”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对撞,火花四射。
蔚染雪看着这两人幼稚的举动,很想发笑,不过她却没有阻止。
有点竞争意识也是好的,让这两人能有奋发上进的动力。
“师父,您给我们作见证啊!”
商见秋回头喊了一声。
蔚染雪却没理他。
因为,她手中的符箓,突然亮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