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脚踝,感受到了难言的悲伤和死意。
这小子想寻死。
蔚染雪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寻死,这世间本就如此,谁还没个绝望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待远处的天边露出鱼肚白时,两人已经远离了悬崖,走上了宽阔的大道。
“从这里往东走,就到桐镇了。”
王默解释了一句。
蔚染雪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王默身上那浓郁的悲伤,让她体内的种子微微颤动,感觉随时都能破开。
先前,种子靠着蔚染雪自身的怒气为食。可惜一个月了,都未能破开。蔚染雪便知道,它还需要其他东西。
蔚染雪正沉思这其中关系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传来。
“哈哈哈!这不是王老头的小徒弟吗?你居然还没死?啧啧啧,还真是贱人有贱命啊!那样都弄不死你?”
蔚染雪感受到了汹涌的怒意和恨意,睁开眼,看到王默双目通红,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二人前方不远处,三人呈三角之势朝这边走来。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身高至少有两米,穿着不伦不类的劲装,露出了满是汗毛的胳膊,看起来像只大猩猩。
蔚染雪皱了皱眉。
“这是你仇人?”
王默动作一顿,咬牙道。
“我师父和师兄们,就是被他们的门派杀了的!明明我师父已经认输,决定放弃那棵金须草了!可他们还不肯放过!”
蔚染雪眉头皱得更紧了。
修者之间,争夺宝物的事时常发生,为此闹出的人命也是寻常。但在对方已放弃的前提下还杀人,就有些过分了。
只是一棵金须草,何至于要灭人满门?
修者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争的是机缘,是天命,是无情天道中的那一缕生机。
倘若不给别人一缕生机,那天道也不会给你留一丝生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们三人,什么实力?”
蔚染雪再次问道。
王默死死咬着唇:“两个筑台三阶,一个筑台五阶。”
蔚染雪挑眉,这么大年纪了,才修到筑台五阶,实在是很菜。
可蔚染雪自己筑台已碎,貌似没资格这么说别人了。
不过,她丝毫不在意。
“若是我替你报仇,你可愿追随我?”
王默呼吸一滞,突然就跪了下来。
“若姑娘能为我师门报仇,王默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了!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蔚染雪轻点头。
“记住你的话。”
话音刚落,她身形突然鬼魅般闪了闪,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那只枯瘦的手,直接捏住了为首那人的脖颈。
百步穿行——她娘留下的秘法,不需要灵力也能使用。
“你、你……”
大猩猩被掐住了脖子,瞳孔一缩,满目惊恐。
蔚染雪身子忽的一颤。
种子,动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