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今晚就歇你这里。”
温天宁一笑:“欢迎之至。”
一夜缠绵。
深夜,暖暖酣睡在一旁,温天宁睁开幽深不见底的眼眸,侧身望向她。
席慕远的女儿……
唯一的女儿……
他的指腹轻抚过暖暖嫩滑如鸡蛋的脸,触及那道蔷薇伤疤之时,微微一颤。
他见过脸上有伤的女子,不是用头发遮住,就是低着头不敢见人。暖暖是唯一一个将伤疤视作无物,甚至还喜欢用胭脂在伤疤边缘勾勒出不同花纹的女子。
因为她,整个京城乃至江南都受到影响,女子无不以在脸上点缀不同的花钿或图案为美。
她的美,丝毫没有因为这道伤疤而受到半丝影响,甚至还令她更加光芒四射。
自入宫以来,暖暖对他的好众所周知,吃穿用度无不是最为精致。
然而……
他轻抚暖暖的眼角,这双凤眼,与席慕远一模一样。
若是她死了,席慕远该当如何?
温天宁抽出藏在床下的匕首,一寸寸的靠近暖暖,却在即将刺穿她心脏之时停下手。
许久,他都在挣扎着。
暖暖睁开了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杀个人都婆婆妈妈的!”
温天宁一惊。
暖暖从床上坐起来:“你是不是没杀过人?你跟你说,很简单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准了地方一下子就能致命!”
“你没睡着?”温天宁错愕的望着眼前之人。
“你那点下药手段连我师父的药童都比不上。”暖暖一脸嫌弃。
“你一直都知道?”温天宁更诧异。
“对啊。第一天是合欢散,第二天是迷幻散,第三天到现在一直都是缓步碎骨散。”暖暖说这些的口气就像是在回忆前几日晚膳是什么菜色。
她说着挑衅的一笑,“你比朕还大好几岁,居然还是个雏儿?真行!”
温天宁红了一张脸,不跟暖暖纠缠这个:“你怎么会知道我下药?”
“你是不是傻?我娘亲、我师父、我师公医术超群,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会不懂?”
暖暖瞥着他微微颤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握着刀,还是被她气得。
“你还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刀都拿不稳,还怎么杀朕?”
明明是他行刺,温天宁却觉得这会儿像是暖暖要杀他一般。
“你不怕?”他问。
“你觉得你赢得了我吗?”暖暖反问。
温天宁下意识的看向寝殿外。
暖暖打了个哈欠:“别看了,没暗卫。我的武功,是爹爹亲自教的。”
“你……”温天宁诧异于她的大胆。
“陆篱。”暖暖缓缓吐出两个字,“因为他,你要杀我。”
“你都知道?”温天宁感觉自己在暖暖面前仿佛****的连一条底裤都不剩。
“只是因为他活着之时对你们一家多有照顾,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你都心心念念为他报仇。你对他那么感恩,怎么就不知道感恩朕?朕对你,就差把心剖出来了吧?”
温天宁没有说话。
“陆篱之事,我写信问过爹爹。他冒充爹爹,死有余辜!”
“他有苦衷!”
“他觊觎我娘亲!”
温天宁一愣,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暖暖深吸一口气:“碎骨散药如其名,会让人的骨头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断裂,最后成为一个废人。等到发觉之时,为时已晚。你要杀朕,是为了给朕解脱么?”
温天宁面露愧疚。
暖暖又问:“你知不知道碎骨散没有解药?”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床上功夫不错。”
温天宁还没从这臊人的话里回过神来,暖暖已经先一步起身将他压在身下,夺走他的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