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兹事体大,她能给秋竹下毒,就能给你下毒。别忘了上次她就已经伤过你。老王妃像是一条死而不僵的蛇,尖锐的下巴此刻显得更是刻薄。
上次是意外。席慕远瞥了眼顾烟寒,母亲,您该回去了。或是以后搬去听香小筑
一听席慕远又拿这个威胁她,老王妃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好我不提上次的事!就说这次!秋竹打小就服侍你,她的性子你最清楚。这些年来,府里陆陆续续进了人,她无论何时都是个不争不抢的孩子,到现在还是个通房!如今你这王妃,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我没有下毒!顾烟寒打断老王妃,这两日我一直与王爷在南山猎场,怎么下毒
秋竹是在你和王爷离开后就毒发的,这不是你算准了王爷不在府里,才下毒的么老王妃反问。
我是在离开的前一天才知道要去围猎,一整天都与王爷在一起,哪里有机会下毒顾烟寒又问。
老王妃冷笑一声,看向洛风:洛神医,就请你来说吧。
洛风面色尴尬,同情又无奈的瞥了眼顾烟寒,道:丝绸上的毒是在几日前就已经浸染上的。里面加了能延缓毒发的双冰草。所以秋竹才在你们离开那一天毒发。
顾烟寒听着这字字都指向她为凶手的话语,只觉得胸闷:那我和夏至都碰过,怎么都没事
老王妃蓦然丢出来什么,是一盒她自己做的护手霜。
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是你的东西吧她冷声问。
顾烟寒拿起看了眼,闻着里头的味道,心中已经是明了:东西是我的,但这件事与我无关。
里面加了血雾草的解药,分明是你早有预谋!你那丫鬟的房里我也搜出来了!老王妃说着又是一盒护手霜丢了出来,底下清晰的刻着夏至两个字。
瞧着顾烟寒苍白的脸,老王妃冷笑道:你若是觉得我诬陷你,就尽管让洛神医看看。你的手上有没有解药!
洛风急着要为顾烟寒证明清白,当即便走了过来:快给我看看,没有就好说了。
顾烟寒却摇了摇头:有的。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她依次扫过洛风的诧异、扫过老王妃的得意,再看向席慕远,这个男人沉着脸,依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用指腹沾起些许护手霜,仔细的涂抹在手背上:这里面我加了凝露膏,那就是中和血雾草毒性的解药。但我只是为了养手。
老王妃冷笑:哼,你当然不会承认!王爷,人证物证具在,你可不能再包庇她了!
王爷秋竹也低声的啜泣着。
顾烟寒望向席慕远,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神色。
沉默了许久,他问:为何要送人声音很沉,能听出来他的不快。
顾烟寒没有出声。
席慕远望着她半天,看向了那帐子里:秋竹你说。
是是王妃问起了常姑娘
席慕远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晃动,他垂眼看向顾烟寒,语气疲倦:不是让你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么
顾烟寒想着他昨晚那没有任何犹豫的本王信你四个字,如今只觉得讽刺,反问:我已经提起了,又待如何
屋内顿时传来席慕远握拳的声音,洛风一个劲的给顾烟寒使眼色让她服软,可顾烟寒只当没看见。
她毫无畏惧的与席慕远对视,这个曾经她以为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人质问她。
屋内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老王妃冷声道:王爷,休妻送去宗正府吧。我洛北王府不能被这等毒妇污了名头!
顾烟寒恼怒的反驳: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回去。蓦然,席慕远又对她吐出这两个字。
顾烟寒只感觉左边胸膛传来一阵被利刃穿过的疼痛,她望着席慕远,千言万语萦绕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她做的。
可是这个男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