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也觉得有点忍气,不冷不热道:“母妃请这边来!”
婆媳俩面和心不合的到了容蕤宾在的院子,这地方就在静慎堂的隔壁,王妃看着,还没进去就说:“蕤宾才这么点儿大,怎么就单独安排一个院子了?你们住的地方难为还少他一间屋子不成?!”
“蕤宾之前一直是跟着我爹娘的。”盛惟乔深吸了口气,才道,“我爹娘方才听说一位世叔家里出了点事儿,急急忙忙去帮忙了,我才将他移到隔壁……本来是要带进静慎堂的,然而我想着蕤宾年纪还小,这会儿难免吵闹。如果叫乳母带着他住在厢房的话,吵着我也还罢了,吵着了密贞,他白日里处置公务没精神怎么办?”
听说是为了自己儿子考虑,王妃脸色才缓和下来,投桃报李的问:“你爹娘去谁家帮忙了?宁威侯还是?怎也不派人去王府跟我说声,我虽然只是一介后宅女流,到底在长安生长多年,些许事情,还是能够搭手一二的。”
“有劳母妃见问。”盛惟乔道,“不是徐世叔,是另外一位屠世叔。屠家婶母来的突然,我爹娘怕误了事情,就先过去了,所以不及通知母妃。若果接下来有要麻烦母妃的地方,还要请母妃多多费心的!”
高密王妃说道:“都是自家人,说这话就生分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门,立刻就听到内室里传来婴孩的哭泣声。
王妃顿时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的进去打眼一看,昨儿个还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小孙儿,这会儿正在乳母手里哭的小脸通红,听着声音都有点喑哑了,心疼得不得了,上去就跟乳母一把抢过襁褓,边哄边问旁边正在收拾药囊的董太医:“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娘娘莫急,小世子只是小恙,过两日也就好了。”董太医忙搁下药囊上前安抚。
王妃对他还是很信任的,讨论了几句容蕤宾的病情之后,就说:“蕤宾年纪小,不可轻忽,不若你今晚就住在这边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盛惟乔。
盛惟乔其实之前就想留下董太医了,本来她早先来长安跟去西疆,还有在北疆,都是有南风郡带过来的大夫的。但也正因为经过这么一番颠沛流离,这次又是仓促动身,手忙脚乱之间,却把大夫给忘记了。
之前去请董太医,一则想着以董太医跟高密王妃的关系,不至于趁诊治的机会对容蕤宾做什么手脚,二则是董太医年纪大了,经验丰富,医术也是高明。
但也正因为这位太医跟高密王妃的关系,盛惟乔不好像对待寻常大夫一样呼来喝去,既然他说容蕤宾问题不大,盛惟乔就没说留他在府里的话……到底高密王妃也是个病歪歪的主儿呢,万一将董太医留下来,王妃忽然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
如今王妃自己说了这话,盛惟乔自是求之不得,忙答应着叫人去给董太医预备住处。
谁知道董太医被下人带去客院安置之后,王妃又提出,自己也要留下来,帮忙照顾孙子。
她理由很充分:“听说蕤宾一直都是亲家帮忙照顾的?亲家毕竟是过来人,他们带孩子总是精心的。然而不是我说康昭你,但是看的出来,你是不太会照顾人的,何况蕤宾这么小的孩子呢?这会儿亲家不在,我不留下来看着点,哪怕蕤宾这会儿没什么大碍……亲生骨肉平白的受折腾,你舍得?”
因为容蕤宾是在盛兰辞夫妇离开之后不久就生病的,盛惟乔对于婆婆说自己不会照顾儿子也是无言以对,抿了会儿嘴,就点头:“辛苦母妃了!”
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这时候下人来禀告,说容睡鹤已经结束了今日的公务,要从前院回来了。
高密王妃闻言下意识的朝静慎堂走了一步,但看着怀里的容蕤宾,还是停了脚,说道:“你快过去吧,蕤宾这边有我就好。”
盛惟乔怏怏的去静慎堂,容睡鹤正在内室换下郡王的服饰,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