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胆子大。”盛惟乔听着她的计划,不禁感慨,“就算分析的头头是道,到底是海匪,最是无法无天的,我说句实话,你这样美貌可人,真不怕有那不怕死的?”
桓夜合笑了笑,说道:“当时那样的情况,不冒险还能怎么办呢?若是落进高密王或者孟氏手里,谁能保证会比落在海匪手里好?”
想到前两日听说的罗朴一家子的遭遇,盛惟乔很有感触的点头:“这倒是的。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海上,可能不知道。前两日,桓公的得意门生罗朴,就受到了戚见珣的猜忌,连罗家老夫人都自刎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罗家是个什么样子呢!”
“还有这事儿?”桓夜合挑眉,问道,“如今岸上是个什么样子,你可否说一说?”
“没什么不可以的。”盛惟乔说道,“只不过我这段日子一直在北疆,对于长安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挨个说给她听,末了道:“我现在打算直下南风郡,去我娘家住些日子,你呢?一快去还是?”
“我都把生机压你头上了,这会儿你不赶我,我怎么会走?”桓夜合抿嘴一笑,说道,“对了,你已经生了,却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个顽劣的小子。”盛惟乔努力才忍住离开带着桓夜合去看儿子的冲动,笑着道,“真给你料中,就是早产。生了他一天两夜才落地,可把我折腾的够呛,中间都想着留遗言了!”
“许是好事多磨的缘故。”桓夜合微笑着说道,“你看着就不像是福祚微薄的样子,可不能轻易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接下来她又问了些容蕤宾的情况,然而始终没有提出来要亲眼看看这位小世子。
只说日后会补上贺礼。
说了这么一番话下来,桓夜合露出些许乏色,盛惟乔于是派人送她回去安置。
等桓夜合离开后,盛惟乔看着上来的许连山,说道:“桓夜合说他们一家子落在海匪手里乃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躲避岸上的纷纷扰扰。”
又说,“我邀了他们一起去南风郡。”
许连山说道:“一家子养尊处优的贵胄,带的护院也是寻常。就咱们现在的人手,娘娘随意就好。”
想了想,又说,“只是小世子年纪幼小,还是别让生人靠近的好。”
盛惟乔说道:“这个当然。而且静淑县主最是八面玲珑,方才问了好些关于蕤宾的话,却压根没提要当面看看他,显然也是自知来的蹊跷,不肯提冒昧的要求。”
“如此大家都好。”许连山颔首说道,“他们懂事,咱们省心,却不必尴尬。”
海上的事情暂时到了这儿,且说岸上,北疆一败涂地的消息,让原本反对皇后进入上林苑做内奸的公孙喜彻底闭上了嘴。
他这时候已经晓得,就是容睡鹤如今人也在北疆,这情况不管容睡鹤料到没料到,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从冀州往南,到长安的这一路上,虽然不乏关卡,然而北疆军都败的那么惨,又能指望这些州县什么?可以说,要没意外,茹茹一路南下,迟早兵临长安。
这会儿再反对,任务真心是没法完成了。
不过之前一直努力劝说他同意的董良,却神秘兮兮的让他再等一等,理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
……他说的合适的机会,公孙喜跟孟皇后都以为,是怕上林苑那边心生怀疑。
谁知道,次日早上,两人从疲倦已极的梦境里醒来,却震惊的发现他们正袒露相对!
这时候皇后的反应且不说,公孙喜立刻明白过来,必是董良的手笔。
他结结巴巴的安抚了一番皇后之后,披衣而出,要找董良算账!
才到外面,却见董良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
见公孙喜出来,毫无愧色不说,还笑嘻嘻的招呼:“阿喜哥哥,昨儿个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