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正要反驳,这时候有个丫鬟从后面走过来,轻声道:“娘娘,大将军已经离席,问娘娘是否方便去花厅说话?”
她今儿个就是为了见孟伯勤才来赴宴的,此刻自然立刻应允。
半晌后,清过场的花厅内,孟伯勤独自起身相迎:“娘娘玉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
“大将军过誉了。”盛惟乔同他客套了几句,就问起孟家乾,“不知道孟将军近来如何?”
“托娘娘还有郡王的福,犬子如今虽然有些消沉,倒还算精神。”孟伯勤淡然一笑,道,“说起来全亏娘娘转达了皇后娘娘的关怀,否则这糊涂孩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盛惟乔听不出他这话是否有暗指自己挑拨孟家乾跟孟家源关系的意思,不过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此刻只笑道:“我与皇后娘娘虽然差着辈分,然而自来要好。些许小事,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又说,“皇后娘娘私下对大将军常有感激之语,言若无大将军,娘娘未能有今日。”
其实孟皇后是没有跟盛惟乔说过多少对孟伯勤的感激的,因为皇后自己都理不清楚对孟伯勤这个从未见过的异母嫡兄,是什么心情?
感激他选择自己成为棋子,脱离了娇语母子的欺凌以及生母向夫人的偏心?
还是怨恨他明明有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帮助自己早日过上孟氏嫡女该有的生活,却一直无动于衷?
盛惟乔这会儿这么说,一来是为了拉近关系,二来也是帮孟皇后在孟伯勤面前卖个好。毕竟皇后作为孟氏女,给孟伯勤这个孟氏实权人物留下好印象的话,总归不会是坏事的。
“听说舒氏姐妹善妒,十分嫉恨十四妹妹继后的身份”孟伯勤闻言,叹息一声,说道,“臣这做兄长的远在北疆,想回护她一二,也是鞭长莫及……不知道她近来如何?”
两人围绕孟皇后说了几句,话题就渐渐转到了正事上:“此番西疆之事,未知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孟伯勤不答反问:“娘娘可知道那伏真部在孤军深入截杀娘娘无果后,去了何处?”
盛惟乔微怔,说道:“去了何处?他们没有跟茹茹主力汇合吗?噢,他们孤军深入我大穆时,茹茹主力尚未抵达,但前锋大军五万也是到了附近的。否则那伏真就算性情凶残,又却非不长脑子,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实际上,臣近日接到消息。”孟伯勤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诧异之色不似作伪,才道,“茹茹那边,也正在寻找那伏真部的踪迹。有些不服茹茹可汗登辰利予,又或者是在一些利益相关的问题上同登辰利予有分歧的大族头人,最近已经就此事向登辰利予发难,怀疑他同咱们大穆设陷阱谋害了那伏真!”
盛惟乔愣了愣,急速的思索着:“孟伯勤是北疆统帅,这种事情,我回头必然要跟舅舅那边求证,他总不可能撒这样的谎言……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伏真是跟那些头人约好了藏起来,好针对登辰利予,还是真的出事儿了?”
若那伏真部的失踪,是他跟人约定好的,八成是这位老可汗曾经的爱子,要对汗位发起冲击了。
这对于盛惟乔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因为茹茹主力如今正在猛攻益州,高层生乱,少不得要影响到前线的士气跟状态。
但如果那伏真是真的出事儿了……是登辰利予,还是?
“会是密贞吗?”盛惟乔想到这种可能,心砰砰的跳了起来,她肯定是希望那伏真在容睡鹤手里的,因为这意味着孟氏是否勾结茹茹背叛大穆这点,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容睡鹤手里。
只要让那伏真隐藏起来,哪怕这会儿帮着孟氏说话让孟氏过了关,回头不需要孟氏了,随时可以将那伏真拖出来翻供!
不过盛惟乔也觉得奇怪,“可是西疆根本没什么像样的骑兵,那伏真当时虽然是溃败而走,然而因为吕时雨部考虑到我的安危,没有追击,三千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