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王妃很是开心的受了他们的礼,拿了一对羊脂玉鸳鸯戏莲玉佩作为赏赐。
下面是庆芳郡主与元流光,没人不识趣的提容清醉跟惠和郡主,所以完了就是孙辈们了。
年纪比较大的,比如说建安郡君等人自然是有模有样,叫周围的宾客都说:“王府到底是王府,诸郡君、王孙真正是有规矩有气度。”
但轮到年纪最小的容灵眺跟容灵睢时,却还是闹了一出小小的热闹:分别是五岁跟四岁的小兄弟进门之后,倒是直奔蒲团磕头,只不过砰砰砰的磕完之后,说了句“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王妃才道了个“乖”字,他们就一骨碌爬起来,直扑王妃膝头,一左一右的要她夸自己拜寿拜的好:“娘说要是不好的话,就不给点心吃!”
附近听到的人顿时都笑了场,说戚氏:“你当他们年纪小,就背后吓唬他们呢?然而人家机灵的很,可不转过身来就揭露你了?”
戚氏尴尬的瞪了眼俩儿子,低声道:“不许胡闹……还不快点下去?”
“咱们家一早是你们亲娘当家的,这会儿你们亲娘发了话,我这祖母啊也得带头听命才是!”高密王妃对孙辈一向态度和蔼,但绝不宠溺,更不干涉长媳的教子,所以这会儿看着俩小孙子乐了会,也就拍拍他们的脑袋,笑眯眯道,“所以祖母可救不了你们。”
小兄弟哭丧着脸被拖下去了,还没到门槛就抹起了眼泪,显然害怕等下被戚氏收拾。
不过大家都看得乐呵,也有人奉承高密王妃:“王妃传了秦老夫人的教养有方,从来不肯溺爱子嗣的,俩孩子受了这么一次教训之后,断不敢再恃宠生娇了,往后王府必然又要多出两位才貌双全又谦逊知礼的王孙!”
高密王妃对这话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是我长媳好,里里外外都不要我操心的。”
这天接下来也没其他可说的,就跟平常宴席一样,吃完喝完也就散了。
盛惟乔回到郡王府之后,想起来席上承诺过赵栎的事情,就到自己专用的小书房里,命槿篱研墨,匆匆写了封手书,道明来龙去脉,使人送往南风郡。
又命人将跟赵栎提到的几轴画都取了出来,暗自沉吟:“我并不好丹青,这几轴画也不是说送给那赵栎的,不过是借他欣赏些日子。就算不看亲戚的情面,大家同在长安为贵胄,开了这个口,我也不会拒绝。只是当时才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赵桃媗就出来打断了,显然是不想受我的好处,甚至也不想她的手足受我的好处。这会儿送过去,赵家就算替赵栎接了下来,八成也会疑神疑鬼的,或者以为我故意炫耀,或者怀疑我存心给赵桃媗添堵……”
这么想着,也就打消了将画送给赵栎玩赏的念头。
只不过她这里决定含糊过去,那边赵栎却是放在了心上的,因此竟等的望穿秋水。过了三日还不见密贞郡王府这边的动静,坐立难安,最后竟是拉着赵家二房的六公子赵梼一块儿找上门来了。
这天恰好容睡鹤起早就出了府,盛惟乔听说赵栎跟赵梼来访,顿时猜出他们的目的,忙叫人迎去花厅说话,又进内室梳洗打扮,换上见客的衣裙去招呼。
嫂叔照面,见礼毕,略作寒暄,心急的赵栎不是很委婉的提醒她前番诺言,盛惟乔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怕赵桃媗误会才没送画过去的,只作偶然忘记了,“恍然”道:“瞧我这记性!那天从王府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想着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结果原来是这件!亏的表弟今儿个来了,不然我只怕到这会儿都没想起来,倒叫表弟以为我说话不算话了!”
赵栎忙道:“表嫂哪里话?是我厚颜才对。”
两人客套了几句,盛惟乔命人去取画,赵栎固然等的喜不自禁,跟他一块过来的赵家六公子赵梼,虽然年纪比他还小一岁,人情世故却更精通。
赵梼自觉自家跟盛惟乔这表嫂算不上交情深厚,因为赵桃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