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桃媗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派人去隔壁湘霁堂打听,听说容睡鹤此刻不在里面,就跟赵桃妆一块换了家常打扮,去见高密王妃。
高密王妃这里其实已经接到俩侄女出门回来的消息了,还听说她们进门的时候均是双眉紧锁,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正跟赵姑姑说着:“该不会姐妹俩出去单独谈话没谈好吧?”
赵姑姑作为高密王妃的陪嫁,还是赵家的家生子,对赵家自然是有好感的,此刻闻言,就笑道:“就算没谈好,但姐妹俩都是整整齐齐回来的,可见就算起了争执,也都是克制的。这就是大家闺秀跟那些没规矩的人家不同的地方了:这人生在世,哪可能不遇见几件不如意的事情呢?只是教养好的人,总能够以体面的方式处置过去。一个家里若都是这样的人,才不愁真正伤了和气!”
“我就怕她们姐妹之间存下芥蒂!”高密王妃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她们纵然意见相左,知道克制,显然都还是顾念亲情的。都记着这一层,那么就不会真正伤了和气。”
正说到这里,底下人来禀告,说两位表小姐求见,王妃就整了整衣裙,对赵姑姑说,“也不知道她们等会要编什么理由告诉我?你说我是不是找个时间跟她们摊开来讲比较好?”
“不如还是听两位表小姐等会怎么说吧?”赵姑姑小声道,“到底这年纪的女孩儿家脸嫩,只怕是禁不得摊牌的。”
高密王妃沉吟了会,说道:“也好……请她们进来吧!”
片刻后,赵桃妆跟赵桃媗一前一后进了门,高密王妃露出慈爱的笑容,正要问她们外出都买了些什么东西,结果姐妹俩就跪下了:“求姑姑责罚!”
“这是怎么回事?”高密王妃还以为她们是在外面为容睡鹤掐了一场,忽然幡然醒悟来跟自己认错的,正惊异于自己这俩侄女的老实,就听赵桃妆怯生生道:“我们方才出去逛街的时候,恰好走到盛府附近,就顺道去看望了康昭县主。结果跟县主攀谈期间,我……我不慎连着两次失了口,导致县主误以为我们议论盛家从前苛刻三表哥,盛怒之下拂袖而去!我们……我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只能赶紧回来请姑姑做主!”
“盛家?康昭县主?!”高密王妃顿时心头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赵姑姑,却见赵姑姑脸色也严肃起来,皱眉问:“你们说了什么,让康昭县主误会的?”
赵桃妆一脸羞愧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是修改过的说辞,只讲闲谈之际偶尔提到容睡鹤的喜好,盛惟乔说容睡鹤喜欢玄色,自己由于才给容睡鹤指点过装束,下意识的反驳,故而说差了话。
不过高密王妃跟赵姑姑都是心里有数,知道这必然是赵桃媗看上了容睡鹤,不,应该说对容睡鹤非常满意,为了取得容睡鹤的喜好,走迂回路线去跟盛惟乔套话了……老实说高密王妃并不反感侄女这样着紧自己儿子,问题是……盛家?
王妃自己现在都不敢得罪好吗?
一则是儿子受了人家的大恩,王妃做不出来恩将仇报的事情;二则是容睡鹤如今在高密王府跟盛家之间摆明了偏向盛家!
“原来桃妆跟桃媗今儿个之所以要出门,主要是为了去拜访康昭县主!看来我之前都是误会了,桃妆跟桃媗没有争夺鹤儿的意思,甚至桃妆之所以对我格外殷勤,没准还是为了帮堂妹取得我的好感?”高密王妃定了定神,心道,“但之前桃妆讨好我时,何以桃媗似有不屑?难道是恼羞成怒?然而做堂姐的为了她做低伏小,她不感激还看不起却是过分了!从她说要留时间给鹤儿跟我亲近来看,可不像是这么不懂事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自家俩侄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王妃深思片刻,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且先下去,容我好好想想!”
赵桃妆跟赵桃媗愧疚又忐忑的依言告退。
等她们离开后,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