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头雾水、眼露狐疑的样子,盛睡鹤轻笑了一声,方道:“乖囡囡,可能你没有注意到。沈家跟盛府虽然不在一城,却也相隔不远。他们家也是做生意的,不过本地的生意做的不多,主要做的,却是北面的生意!”
盛惟乔下意识的咬了下唇:沈家在北面有生意,这事儿她当然也知道。
记得当初盛睡鹤才以外室子的身份进入盛府、沈九娘也还没出事的时候,盛兰心迄今最后一次携全家归宁,在禁雪堂上叙话,她的表哥沈四郎还送了一支菡萏瓷簪给她。
当时盛惟乔道谢,沈四郎就说过,瓷簪是匆忙之间准备的小礼物,下半年他会去北方一趟,届时再给她带好玩的……只不过,没有等到下半年,没隔多久,沈九娘就跟盛惟娆一块出了事。
之后盛兰心与白氏大吵大闹,拿了宣于冯氏给的五万两银票离开盛府后,再也没跟娘家来往过。
沈家人也没再上过门。
沈四郎承诺的好玩的,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盛惟乔一直不愿意回想这件事情,倒不是还惦记着沈四郎的承诺,而是因为,当初堂上那一幕有多温馨,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沈九娘,就有多痛心。
“……沈家确实有跟北面做生意,但这又怎么了?”盛惟乔定了定神,才冷冷淡淡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乖囡囡,盛家是在爹爹手里发扬光大的,爹爹在举国好些地方都置了产业。”盛睡鹤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急躁,但依旧缓声道,“然而你知道么?盛家最北的产业,只在长安!长安再北,盛家连一家铺子都没有了!倒是沈家,有个固定的商队,每年都要跑三两趟北方……”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或者准确点说,是北疆!”
盛惟乔脸色一变,眯起眼:“那又怎么样?跑北疆的商队多了去了,难道每个都参与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至于说爹爹置办那么多产业,却止步于长安,也很好解释:一来,祖父一直为周大将军的下场耿耿于怀,爹爹作为祖父最宠爱的儿子,难免受到影响,就算不受影响,为了体恤祖父,故意不跟北疆那边做生意,免得偶尔谈及时,让祖父触景伤情,岂非合情合理?!”
“二来,既然沈家已经有跑北面的商队了,我盛家也不缺那么一条商路,念在大姑姑的面子上,故意让着沈家不跟他们争利,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盛睡鹤只是笑:“乖囡囡,周大将军的下场,确实让祖父他老人家耿耿于怀,至今不能释然。问题是……祖父为人刚强,岂是因此就连北疆都怕提到的人?”
他悠然提醒,“难道你忘记了,打小祖父可是经常给你讲北疆的故事的!就是平常言谈之中,祖父也时常说到北疆!既然如此,爹爹需要因为祖父,就避讳‘北疆’二字?!”
“至于说不跟沈家争利,那就更不对了!”
“乖囡囡你从来没当过家,所以可能不知道:不是说这条商路有人走了,其他人参与进来,就一定是争利!”
“除非先行者有足够的能力吃下所有的份额……这点沈家那点儿家底压根就做不到的!”
“恰恰相反的是,拥有丰厚家底以及北疆大军中人脉的盛家如果也参与进这条商路,没准还能提携些沈家……”
“毕竟沈家的底子,注定他们在北疆商路里的收获,不可能跟那些大商队比;在这条商路里的话语权,也不可能跟那些大商队比!”
盛睡鹤摇着头,“所以乖囡囡,你说的两点,都无法成立!”
“就算这两点无法成立,但你所谓沈家的北疆商队有问题,也没有证据!”盛惟乔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但嘴上却不肯让步,坚持道,“你根本就是在危言耸听!不要岔开话题了,直接说你打算怎么个替盛家考虑吧!”
盛睡鹤莞尔一笑,仰头望了会帐子,才道:“乖囡囡,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