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根本没人指望他重新振作起来做个明君了。所以微服出行这种事情,搁在前朝那些勤奋于政事的天子身上,兴许还有臣子会上表规劝几句,搁宣景帝身上,恐怕只有吃饱了撑的才会为此进谏。
所以盛惟乔觉得,当天在不夜阁碰见帝妃的事情,是可以说的。
就是舒昭仪无理取闹那段,有碍宣景帝跟舒昭仪的风评……虽然这两位本来也没什么好风评可言,不过中土的习俗就是为尊者讳,却不好多言。
她正思索着接下来的措辞,谁知孟碧筠却摆了摆手,说道:“陛下跟舒昭仪的事情我可懒得管,我就是听说,孟家彦当晚对令兄盛大公子的印象很不错,有意在令兄金榜题名之后,将胞妹许配给他……这事儿,你们该听到风声了吧?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事儿?”盛惟乔就是一愣,因为吃不准她什么意思,想了想才道,“没什么想法吧……毕竟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这种事情还是得看长辈的意思才成呢?”
“你们没什么想法就好!”孟碧筠微微颔首,说道,“我就是怕你们来长安没多久,对孟氏的底细不清楚,贸然趟进浑水里来!故此赶着出宫之前请你过来说上几句,回头碰见需要跟孟氏打交道的事情,你心里也有个底!”
盛惟乔闻言暗惊,这女孩儿作为孟氏嫡女,怎么这话说的跟要卖掉孟氏似的?
还是孟碧筠把恩情看的特别重,为了报答自己,连娘家都不管了?
不至于吧……
倒不是盛惟乔认定了孟碧筠所谓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是客套话,而是因为孟家对孟碧筠毕竟有着十几年的养育恩情,就算孟碧筠由于郑国公偏疼侍妾,对她这个继室嫡女,远不如对孟丽绛那个庶女好,对孟氏,或者说,对郑国公,存着怨怼的情绪。
但……
孟碧筠哪怕忍心舍弃生身之父,她的生身之母向夫人,跟同胞兄长孟伯亨,可都还在孟家的!
那位娇语姨娘得宠的时间跟向夫人怀上孟碧筠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这女孩儿从落地起,就是在宠妾的淫威下,战战兢兢的生活在看似华美光鲜的国公府中,与生母胞兄相依为命!
她就是要报恩,至于连亲娘跟胞兄都不管了吗?
正狐疑之间,就听孟碧筠继续道,“你们就算要跟孟家结亲,也千万别找二房!因为本来孟家各房之间的勾心斗角就不少了,他们二房内部斗的还要激烈些……你记得那个高承烜吧?”
盛惟乔下意识的皱了下眉,说道:“在不夜阁时,倒碰见个人自称高公子,不过……那个好像是假冒的吧?”
“这混账东西,被他那对父母惯的不知天高地厚!那天令兄还有我那六哥给他遮脸呢,所以说是假冒的……可不就是他自己么?!”孟碧筠将她的皱眉看在眼里,就是冷笑,说道,“你知道么?这混账做差了事情在前,不思己过,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前儿个,他跟着武安侯夫人来给姑母请安,居然痴心妄想的想让姑母下懿旨,把你赐给他为妾!”
“什么?!”盛惟乔脸色一变,那晚从不夜阁回去后,她后来也是担心过孟氏跟高氏的报复的。但因为这两家一直没什么动静,甚至连不夜阁的那番纠纷都悄没声息连点传言都没闹出来,倒是孟家彦,在才进二月的时候,派人送了礼物上门,表达了结亲的意向,这让盛惟乔以为,孟氏跟高氏担心高承烜当晚在不夜阁出的丑传扬开来,太过没脸;也是打算招揽盛睡鹤,故此打算把这件事情揭过了。
谁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八成那孟家彦送礼上门,提出考虑将胞妹许配给盛睡鹤的暗示,都是为了麻痹他们以及事后开脱干系!
盛惟乔心中惊惧,心念电转!
孟碧筠看在眼里,忙放缓了语气安抚道:“且不说当时我也在,怎么可能让这畜生得逞?!就算我不在场,我姑母也绝对不能容忍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