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就想直接赔罪了,不过这件事情对于她跟盛睡鹤,或者说对于盛家都很重要,所以此刻尽管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是强忍着羞赧追根问底:“世叔是说?”
“长公主殿下从不干政,也没什么野心,唯一的心愿,也就是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罢了!”屠如川叹了口气,“当初推荐两位舒娘娘给天子,是为了这个目的;后来同两位舒娘娘保持来往,至今关系不错,是为了这个目的;斡旋太后以及一干宗亲贵妇之间,交游广阔,同样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看着盛家兄妹,温和道,“为此,长公主殿下虽然只有宜春侯爷一个男嗣,却以其身体不适为理由,一直深藏内院,至今鲜少出门与人照面,更遑论是入仕担当要职了!图的就是离朝中风云远点!这一点,也是得到了孟太后、莫太妃等人的认可,一致约束孟氏与高密王府不许擅自拉拢殿下的。”
“所以两位舒娘娘的选择,与长公主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屠如川说到这里笑了笑,“其实要不是你们兄妹都是自南风郡而来,同孟氏、同高密王府都没什么关系,我也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帮你们,哪里敢去殿下跟前求助?殿下肯帮你们,说到底也是觉得不会因此被卷进那两派的争斗里去,还能顺便留份人情——不定将来宜春侯哪天就用上了呢?”
他说的这么坦然,盛惟乔自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颇有无地自容之感,暗骂自己:“真是糊涂!前两天还在说爹爹的眼光怎么会有问题呢,这会儿居然就质疑起这位世叔来了!”
索性她满脸羞愧的给屠如川赔了罪,屠如川倒不计较,还很欣慰:“你们兄妹年纪小,出门在外,也没个长辈跟着,是该长几个心眼!毕竟我这世叔跟你们相处不多,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少年人最怕轻狂鲁莽,谨慎些反倒是优点了。左右真心对你们的长辈,哪里会为这种小事计较?”
他越大度,盛惟乔越觉得难堪。
好在这时候姜氏觉得他们私下交谈的时间差不多了,亲自进来询问午饭的安排。
兄妹俩在屠府用了午饭,之后屠如川喊盛睡鹤去书房考校他功课,盛惟乔则被姜氏母女请去后院品茗。
如此消磨时间到傍晚,屠府还想留晚饭的,盛惟乔挂念盛惟妩,实话实说的辞了。
屠如川于是责怪:“那俩孩子怎么没一块带上?不然一起在这里用了晚饭再走,也省的回去之后忙忙碌碌不是?世叔我虽然远不如你们盛家豪富,但几顿饭还是招待的起的!”
待听盛睡鹤解释,不是故意不带盛惟妩她们出门,是因为盛惟妩之前被冻伤风了,到现在还没好,公孙应姜自己请命在兄妹俩外出时照顾这位小姑姑,所以才会姑侄俩都没来屠府。
屠如川闻言又关心了几句,还推荐了几个相熟的大夫,都是医术不错医德也好的。
但因为盛家是带了大夫来长安的,那大夫医术其实也还可以,所以兄妹俩只说过两日盛惟妩还没有明显好起来,再去请屠如川推荐的这几位。
如此从屠府告辞,回宅子里的路上,盛惟乔兀自觉得不自在,不免对盛睡鹤存了几分怨气,不待回到府里,在马车上就说:“你方才一直没说话,可是看出屠世叔不是那样的人了?却为什么也不提醒我一下?难为看我丢脸很好玩吗?”
“什么?”盛睡鹤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却过了会,才仿佛忽然反应过来一样,道,“你是说你以为屠世叔在给高密王做说客的事情?我没有故意不提醒你,当时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盛惟乔不相信:“你也怀疑?那你为什么都没怎么开口?以前碰到事情,我是想插话都插不进去,方才呢?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同屠世叔他说下来的!”
比如说前几日从宁威侯府搬出来的事情,盛睡鹤那叫一个口齿犀利,一个人轻描淡写的就挡下南氏母子的联手——盛惟乔除了中间被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