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难道是她觉得你长的比她好看?所以才见面就恨上了?”舞阳长公主沉思片刻,忽然放开盛惟乔手臂,站住脚——盛惟乔见状忙也站住——伸手托起女孩儿的下颔仔细端详,道,“不过一来静淑是见过两位舒娘娘的,也没流露出嫉妒之色;二来本宫觉得静淑不像是这么浅薄狭窄的人罢?”
盛惟乔被她这动作弄的吓了一跳,差点就下意识的挣扎了,待舞阳长公主放开之后,才有点尴尬的说道:“殿下,县主秀美白皙,气度高华,臣女自愧不如!”
——话说舞阳长公主这猜测也太不靠谱了!
那桓夜合是大儒桓观澜的嫡亲孙女儿,永义伯掌上明珠,孟太后亲自封的静淑县主,这样的身份,必然是以德行、才华为重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又不是勾栏里竞争花魁,得看重长相!
再者盛惟乔虽然眉眼确实比桓夜合精致了不少,但两人气质完全是两种:桓夜合是书香门第严格调教出来的名门之后,淑女典范,她的美丽在于端庄而不失圆滑的大家风范,沉稳大气的外表下掩盖着精明能干的本质。
盛惟乔却是稚气未脱尽的天真烂漫,即使偶尔的城府与算计,也更类似于狡黠的灵光一闪,是心性未定的少女的飞扬跳脱。
两人的姿容与魅力,老实说属于各有千秋。
盛惟乔甚至更喜欢桓夜合的风仪——因为不学无术,噢不,生活无忧无虑如她,对于桓夜合这种一看就念了不少书,女红功夫也没落下的人,着实感到钦佩的。
讲道理她觉得如果她跟桓夜合之间一定要有个人嫉妒羡慕恨另外一个人,难道不是更可能不爱念书的自己嫉妒一脸才女范儿的桓夜合……么?
当然这番吐槽是不好说给舞阳长公主听的。
而舞阳长公主其实也是开个玩笑,因为她放开盛惟乔之后,就笑着说:“那天听含山跟本宫说,他平生最好的知交好友盛馨章的一双子女都来了长安,皆是姿容昳丽仪表瑰杰,所以请本宫帮忙照顾些,免得不开眼的打扰了你们——本宫想着含山从未夸奖过任何人的容貌,居然会说你们兄妹长的特别好,本宫可一定要找机会亲自瞧瞧!”
“这会儿一看,你那兄长是否如含山所言尚未可知,你这小姑娘还真当得起一句眉眼如画!”
盛惟乔忙道:“殿下谬赞了!”
她心想果然舞阳长公主今儿个进宫,乃是屠如川在幕后的推动,对屠如川感激之余,生怕连累了他,正想替这位世叔分辩几句,然而尚未组织好措辞,却见舞阳长公主再次停住脚步,朝她微微颔首:“好了,你跟你婶母去罢!”
见盛惟乔神情迷惑,舞阳长公主失笑道,“本宫的儿子还在宫里呢!天知道这小子方才逛到哪儿去了,这么久都没追上来——难道你要本宫扔下他,送你到宫门口不成?”
盛惟乔这才想起来,之前孟太后提议将宜春侯找回来时,因为舞阳长公主说起宜春侯受痼疾所累,难得有雪中漫步的机会,母女俩颇为感慨了一番,跟着就是桓夜合求见,这么一番折腾,到太后发话让她们统统告退的时候,宜春侯都没回到馨寿宫偏殿呢!
她面上一红,赶紧道:“臣女不敢!臣女一时忘记宜春侯爷还在宫里了,所以诧异殿下在此止步。”
舞阳长公主见惯了勾心斗角,无论宫闱还是她时常接触到的圈子里,更多的都是像桓夜合、孟十五那样的女孩儿,小小年纪就满肚子心思,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能屈能伸圆滑程度远远超过了年岁——长公主自己少年时候,也是她们中间的一员。
所以她并不讨厌桓夜合。
不过盛惟乔这么城府浅也不够细致的女孩儿,舞阳长公主瞧着,啼笑皆非之余,也有几分新奇与放松:新奇是因为长公主还没接触过这年纪了还这么天真的女孩儿;放松则是盛惟乔这个级别的心机,以长公主的城府跟她相处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