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落在盛惟乔眼里,哼了一声,忍不住又出言道:“世兄不是说我长的好看吗?为什么看了一眼就不看了,莫非是在骗我?!”
徐抱墨闻言,越发感到这日子没法过了,索性盛睡鹤也实在听不下去这样的话了,将拳头举到唇畔,轻咳一声,淡淡道:“乖囡囡,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徐世兄此刻一定心里很乱,你别再逗他了。”
不知道盛睡鹤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把这碍眼的世兄砍成十八块丢海里喂鲨鱼,徐抱墨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偷抹一把泪:“还好恒殊弟在,多少可以管一管这母老虎!不然本世子宁可从这艘楼船上逃下去,自己想法子去长安啊!”
盛惟乔恨铁不成钢的白了眼盛睡鹤:这人扮性情宽厚才貌双全的富家公子扮上瘾了?瞎子都能看出来自己是在戏弄徐抱墨而已,这姓徐的自己做贼心虚被吓住也还罢了,盛睡鹤凑什么热闹?
她正要说话,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敖家兄妹来了。
第八十九章 事情揭过与盛睡鹤的心机
本来昨晚的事情,经盛惟乔指出破绽后,固然徐抱墨主动前往三层舱房非常失礼,动机也值得怀疑,但敖鸾镜污蔑盛惟乔这点,却基本可以确定下来的。
如此他们兄妹很该早早来下面等着请罪才是。
不过几个时辰前,敖鸾箫因见妹妹始终执迷不悟,为了打动她,暗中咬破舌尖,扮做吐血,固然把敖鸾镜给吓住了,却也因此被紧张的敖鸾镜在榻边守了大半晚——这会天亮了,要不是敖鸾箫坚持,敖鸾镜甚至不希望他起身,打算独自前来请罪的。
这么着,可不就来迟了?
这会兄妹俩才进门,敖鸾镜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道:“昨晚之事,都是我之过!如今诸位要怎么处置,我都是心甘情愿,无话可说!但求各位念在我哥哥吐了血的份上,容他……”
话没说完,舱中之人都露出惊色:“吐血?!”
盛惟乔忙道:“表哥快进来坐下!”
又怕敖鸾箫牵挂敖鸾镜,见敖鸾镜跪着就不肯坐,忙上前将敖鸾镜也硬拖起来,半强迫的按了他们俩落座,这才关切问,“表哥怎么吐血了?可请大夫看过?眼下觉得怎么样了?可要紧么?”
她这么一迭声的问着,一来是觉得敖鸾箫为人不错,不希望他有事;二来却是因为这里是盛家的楼船,她这个盛家女作为主人,对客人自该有热情的态度;三来也是有点被“吐血”二字吓倒,生怕敖鸾箫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自己祖父不好跟敖家交代。
是以没等敖家兄妹回话,又转头问盛睡鹤,“最近可有什么比较热闹的码头可以停靠?船上的大夫虽然是杭大夫的入室弟子,到底年轻些,不比杭大夫经验丰富。若他看着没把握,咱们得访一访沿途岸上的名医才是!”
盛睡鹤面上也是一派关心,温和说着:“自然,我等会就叫船上人来问!”
心里却腻味的不行,从来没觉得跟前这两位贤兄贤弟这么讨厌过!
刚刚那徐抱墨才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引的盛惟乔再次强调要嫁进宁威侯府;现在这敖鸾箫又弄出个吐血的事情来吸引了盛惟乔的全部注意力——这两人怎么就不干脆死掉算了,硬是赖在跟前碍眼几个意思?!
为了掩饰胸中翻涌的暴虐,他主动问,“不知表哥昨晚是几时吐的血,怎么也没遣人来跟我们说?”
“都是我不好,哥哥带了我去房里训斥,我不肯听,导致哥哥气怒交加,就……就……”敖鸾镜这会正着紧着兄长,生怕他“元气大伤”之后亲自回话会劳神,慌忙代答道,“早知道,我一定什么都听哥哥的,绝不犯糊涂!”
又解释为什么昨晚没惊动众人,“昨晚因为我的事情,大家本来就没睡好。当时算算时间,大家刚刚安置,打扰大夫已经怪不好意思的了,自然更加不敢打扰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