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为自己被吓傻而悲愤的时候,坟场的另一端,盛睡鹤已经生起了火堆,三层攒盒被搁在身前的空地上,高度正好是一张小几。
“几”上这会只放了四五碟下酒菜,但酒盅却有两个,将攒盒的盖子塞的满满当当。
“你是不是太狠了?”攒盒对面,身材高大的公孙夙盘腿而坐,边用手撕着一只鸡腿,边调侃道,“就算白昼将这片坟场统统清理过,周围都撒了雄黄等物,以防蛇虫惊扰了两个女孩儿,还遣了人在暗中保护——但这些那两孩子可都不知道!应姜也还罢了,毕竟是咱们岛上出去的,你现在那妹妹,可一直被盛兰辞捧在手心里,哪儿受得了这样的阵仗?别吓出个三长两短来,到时候不好交代!”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盛睡鹤:男人嘛,就是要大度!
盛睡鹤摩挲着手里的酒盅,笑:“之前在海上,我射杀韩氏少主时,也担心那位乖囡囡受不了亲眼目睹一个大活人死在她眼前的场景。”
结果呢?
盛惟乔非但没被吓晕过去,反而趁机落井下石,给那韩少主来了个利落的斩首——当时别说徐抱墨了,盛睡鹤都吓了一跳好吗?
所以盛睡鹤对于盛惟乔的坟场练胆非常有信心,有人在绝境中崩溃,有人在绝境中爆发,这女孩儿绝对是后者!
而昨晚盛惟乔败给公孙应姜的无耻后,当真牵着全程闭眼的侄女走过坟场这一点,让盛睡鹤对她更有信心了!
公孙夙会过意来,笑道:“想来是受盛老太爷影响,那位老太爷在北疆时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落到他手里的茹茹,哪怕身份贵重不能擅杀,人也肯定废了。”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女儿好像有点废柴——公孙氏的祖上也不是善茬啊!人家盛老太爷再狠毒,好歹只是对外族,对自己人,老太爷还是很讲究的。他们公孙氏单论残暴绝对在盛老太爷之上,为什么这种家教之下养出来的女儿,还没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适应能力强?
这让他感到颜面无光,干咳着转移话题:“不过这女孩儿到底怎么你了?竟把你气成这样?”
“小女孩儿家的任性罢了,我可没认真跟她计较,不然她今晚哪里还有心思给咱们准备这一攒盒酒菜?”盛睡鹤笑了笑,道,“不过是看这女孩儿忒好哄,不能不教她几个乖而已。”
公孙夙好奇道:“怎么说的?”
“她前段时间跟宁威侯之子好上了。”盛睡鹤在人前跟徐抱墨一直“世兄”来、“贤弟”去,俨然情同兄弟,不过此刻在公孙夙面前,对徐抱墨却十分冷淡,平静道,“那小子在苍梧郡的风流,当初他才到盛府时,大哥您已经派人过去查的清楚——虽然他在盛府期间表现不错,然而仔细推敲的话,不无破绽,偏这女孩儿睁眼瞎一样一点看不出来。我还寻思着要怎么提点她一下,免得她陷的太深,结果那徐抱墨比我想的还要无能:竟让通房跑到盛家门口闹了!”
“如今这消息还封着不敢让女孩儿知道,不过也就是在等派去苍梧郡的人的准信。”
“我觉得与其让这女孩儿闲的没事做,成天除了思念徐抱墨就是找我麻烦,不如让她练练胆啊动动脑筋什么的,好歹也算不虚度年华嘛!”
公孙夙脸色凝重起来:“竟有此事?那徐抱墨本性倒不算坏,少年风流在咱们这些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盛兰辞素对女儿宠爱万分,必然是绝对无法容忍未来女婿到处拈花惹草的!如此这门亲事咱们必须阻止了——毕竟徐抱墨背后的宁威侯在军中威望不低,在朝中也是颇有实权,盛徐两家若因儿女亲事闹翻了,哪能不影响到你的前途?还不如不要结亲,继续保持世交的关系。”
盛睡鹤哂道:“这门亲事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结!徐家小子其实不难对付,应姜那样的他不就想敬而远之了?关键是乖囡囡被爹娘呵护太过,过于轻信,缺乏城府,让她现在去做宁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