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人睡眠有多浅。
她缓缓转头待望见钟伯后,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小姐走了么?”
钟伯摇头,他神色犹豫,双手紧紧握着钟婶的露在外面的手,说道:“小姐没有走,我,我带了个大夫给你看看病。”
“唉,还看什么病,我这病大夫都说过了,治不好的。”钟婶气色苍白,说话的声音气短且粗,显然气息不顺,身上看上去更是极为无力。
“谁说治不好?治不好,我们便多找几个大夫。”说着,钟伯看向良美锦:“那位先生将你说的这么神奇,你可真的能治好内子的病?”
这时,钟婶才缓缓转眸,待看见良美锦后,她眼底闪过一丝焦虑和惊诧之色,不过很快她便掩饰过去。
即使屋内昏暗,即使钟婶掩饰的很好,但是观察细微的良美锦依旧看到了。
从一开始,她见到钟伯,就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怪异出在哪里,良美锦一时又想不起来。
但是,她确信一点,钟伯一定知道那日的事情。
因为,当她说起刘员外身死的消息后,钟伯的表现太过自然。
若说钟伯早已在听说了刘员外的死讯,神色自然也无可厚非,但是,当时钟伯眼中的恨意和痛快却是骗不了人。
钟伯为何会恨刘员外,还有那一日在茶楼内,钟婶看着刘员外时眼底透出的恨意,与中伯如出一辙。
良美锦垂眸,沉黑蛇随的眸子望向钟婶,后道:“能不能治,我必须先看过才知道。”
“好。”钟伯垂眸安抚的看了一眼钟婶,充满老茧的手拍了拍钟婶的手,缓缓起身,示意良美锦坐过来。
良美锦走过去,坐下,她先是抬眼仔细的看了一遍钟婶外表症状,然后又出声询问一些关于钟婶平日里犯病和吃药的方子。
良美锦虽然还不是纯正的大夫,但是,她研习过许多医书,在得知了一些信息后,她可以简单的判断出是哪一类的病症。
听完后,良美锦为钟婶诊脉,心率时高时缓,在加上方才钟伯说的症状,可以判定钟婶得的应是心疾。
心疾分先天和后天,听钟伯叙述,显然,钟婶属于后者。
“钟婶曾经受过一定大的打击,所以,才会烙下这个毛病。”良美锦缓缓出声,微抿的薄唇,缓缓启动:“这是心疾,便是心病。”
钟伯听后,练练点头:“正是,镇子中的大夫也曾说内子得的是心病,但他们都说心病无药可解,姑娘,你可以药能解?”
良美锦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
钟伯沧桑的面色上顿时闪现出失望和伤心之色。
“不过,既是心病,只要能解除心魔,病症自然无药而康复。”
“……心魔?”钟伯听得有些迷惘。
“我想知道,钟婶是因何事烙下这个毛病。”
钟伯面色顿时变得沉黑一片。
他声音有些疏离和冷然:“姑娘,既然你治不了,就请出去吧。”
良美锦敛眸,身子正要动作,这时,床上的钟婶忽的深处干瘪消瘦的手拉住良美锦。
“当家的,你先出去吧,我想和这位姑娘说说话。”
钟伯犹豫的看向钟婶,却也并未阻止。
他同钟婶对视一眼,便见钟婶对着钟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出去吧。”
“……好。”
第一百零八章当年往事
昏暗且充满浓郁药味的里屋内,一时间,只剩下良美锦和钟婶。
钟婶双手撑着床要坐起身,良美锦连忙扶着她坐好。
“姑娘,多谢。”钟婶容颜沧桑,但是形容举止间却充斥了一种大家风范。
这种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不是后天可以学好的。
“你近日来找我们,所为何事?”钟婶问道。
良美锦眸色漆黑且沉暗,她直视着钟婶,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