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小子一口纯正的京味,绝不是南方人。
“将军,我们是总督大人府上千金李若男李大小姐的下人。几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杭州城的总督衙门问一下。还请看在李大小姐的面子上,放小的们一马。”
王和垚恭恭敬敬,扯着孙家纯的手臂。
“还不向将军赔礼!”
孙家纯无奈,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人给将军赔礼了!”
一出门就遇到这么恶心的事情,他是屈辱至极。
“凯塔,李大小姐是宁海将军家的,镇国公没过门的未婚妻,就算了吧。”
另外一个旗兵胆子小,生怕惹出事端来。
宁海将军可是皇亲国戚,和当今皇上是一家子。他们这些低级军官,可不敢惹麻烦。
“怕什么,是这些尼堪耍横。”
大饼脸心里突突,已经收起刀来。
他可以不在乎李之芳、李若男,但宁海将军是王公大臣,他的淫威,他却是惧怕。
“看在宁海将军和镇国公的面上,今天饶了你小子!”
大饼脸恋恋不舍看了几眼郑宁,和几个同伴一起打马离开。
“老大,你为什么要拦我?”
孙家纯羞愤至极,甩脱了王和垚的手臂。
“老五,对鞑子低头哈腰的,丢死人了!”
李行中和赵国豪都是脸色难看,垂头不语,显然,几个人心里都是羞辱。
“老二,各位兄弟,忍忍吧。”
王和垚看了一眼众人,苦笑一声。
“光天化日,官道上都是行人,前面就是杭州城,咱们还能怎样?难道说,真要杀了他们,鱼死网破?”
“拼就拼了,大不了丢一条性命!被人这样羞辱,还装孙子……”
孙家纯恼羞成怒,难以抑制。
“老二,老五也不想这样,他是在帮兄弟们脱困!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赵国豪眼睛一瞪,忍不住说了出来。
看王和垚的脸色,肯定心里也不舒服。
“这样子低声下气,比杀了人还难受!”
孙家纯气恼羞成怒,心头鬼火直冒。
“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鞑子一鞭子,就让你们内斗了?”
郑思明低声呵斥,顿时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路上行人来往,的确不是可以大声说话的场合。
“老五,咱们真的要去追随姚启圣吗?”
郑思明看着默不作声的王和垚,看似询问,实则担心他生气发怒。
这个孙家纯,心眼比针还小,似乎对王和垚还是有些成见。
要不是王和垚一直忍让,两个人恐怕早已经闹起来了。
“大哥,姚启圣在朝中有人,跟着他,很容易建立战功,出人头地。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借势,借满清的手壮大自己,在清军和耿精忠之间见机行事。”
王和垚打量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马,眉头紧皱。
抗清力量式微,百姓麻木困苦,官军腐朽而兵马良多,又有汉人士绅力助纣为虐,前途凶险,一步都不能走错。
而策略,除了借势,别无他法。
在他的身上,除了高家勤给姚启圣的信件,还有一封高家勤给浙江总督李之芳的私书,他却不想拿出来。
高家勤和李之芳的关系,从李若男和高青要好,一同被掳掠,就可以一窥豹斑。
他就是不想利用别人达到目的,尤其还是个单纯的女孩。
“那个姚启圣,一家人和和气气,看样子不是坏人!”
狗子点头称是,赞同王和垚的看法。
狗子的话,让王和垚轻声一笑。
官宦人家,日子过得顺,不为油盐酱醋发愁,自然心态平和的多。老百姓那么多戾气怨气,不都是操蛋的生活逼出来的吗。
“老五,我不同意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