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番剑拔弩张,片刻之后,都是冷静了下来。
不过,王和垚看得出来,赵国豪和孙家纯,似乎不怎么和谐。二人都服郑思明,赵国豪和李行中相处不错,而孙家纯似乎有些独行侠的意思。
“思明,怎么这钱塘江上,没有几艘船啊?”
众人重新坐回破船上,王和垚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江水,不解地问道。
花开花谢,钱塘江上却是一片沉寂。难道说,人都改陆行了。
“和垚,鞑子的“迁界令”,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他看了一眼眼神惊诧的王和垚,指着东面的方向。
“余姚东去不过几十里就是海边,沿海30到50里都没有人烟。余姚以北50里就是江边,你看这里到处都是野草和破船就知道了。东北是杭州水师驻地,严防海盗和台湾郑氏。西北不远处就是临山卫,有绿营兵驻扎,就在钱塘江边上,戚少保的祠堂也在那里。可惜祠堂破破烂烂,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迁界令?
王和垚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迁界令,不就是迁海令吗。满清一大苛政,十恶不赦,惨绝人寰。
凡江南、浙江、福建、广东沿海居民,分别内迁30~50里,片帆不得入海,违者施以严刑。
凡迁界之地,船只和界外的房屋什物全部烧毁,城堡全数拆除,凡越界者不论远近,立斩不赦。
迁界之民丢弃祖祖辈辈经营的土地房产,离乡背井,仓促奔逃,野外露栖,死亡载道者,以数十万计,沿海百姓损失近半,民怨沸腾。
百姓遭如此苛政,死者不知多少?斑斑血泪,思之让人心惊,实在是灭绝人性,冷血至极!
好一个千古一帝,好一个康熙爷,好一个康乾盛世,好一个“还想再活五百年”!
王和垚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咬牙切齿之下,让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
“什么样的禽兽朝廷,自己打不过国姓爷,拿汉人百姓的百万性命做陪葬。要是能见到那个麻子脸狗皇帝,我非砍了他的狗头不可!”
孙家纯红着脸,又是愤愤骂了出来。
“那么多汉人官员,汉人将士,摧残百姓,助纣为虐,他们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
郑思明恨恨一句,心头压抑至极。
数千万汉人被一小撮旗人任意指使,殷勤逢迎,反过头来对汉人任意迫害,冰冷残酷。
汉人的骨气,哪里去了?
“砍了狗皇帝,咱们有那个本事吗?”
赵国豪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
“听说那些八旗的鞑子,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咱们除了点力气,马都不会骑,怎么杀鞑子?”
众人都是气馁,郑宁却立刻反驳了出来。
“鞑子有什么了不起?那个老王听说以前就是鞑兵,十年前还抓了张苍水,厉害的狠。还不是被和垚哥一刀就结果了性命!”
郑宁的话,让众少年都是默然。
张苍水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张煌言,抗清义士,出身浙江鄞县,和余姚县相临,因此在浙江百姓心中,尤其是浙东一带影响极大。
“苍水先生碧血千秋,壮年舍生取义。那个老王,满清的走狗,和垚杀的好,杀的过瘾!”
孙家纯脸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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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大声说了出来。
张煌言一生抗清,妻子儿子都是早他身死,可谓满门忠烈,可惜为走狗出卖,在杭州弼教坊英勇就义,终年仅仅45岁。
“大好江山,可惜沦于腥膻!苍水先生要是看到如今还是满清当道,旗人横行,不知道心里会是怎样?”
郑思明幽幽叹息了一声。
“大好河山,可惜沦于腥膻!”
赵国豪心头发热,眼眶发红。
山河沦陷,有心无力。张煌言的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