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舅舅一见你,就气得吐血了,这才刚醒过来,你还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将刚见面的父亲气到吐血?这锅不能背!唐若瑾睁大眼睛,泪珠在眼中来回滚动,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你胡说!爹爹明明是见了我十分欢喜,心情激荡,这才吐血的。爹爹,你说是不是这样?”
唐思文见不得这和婉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含泪,他闭上眼,无力地挥挥手,“我没有生气,去吧。”也没有承认欢喜。
老太太瞪了唐若瑾一眼:“没听见吗?你父亲命你让开。”
唐若瑾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哽咽:“爹爹,若瑾这就让开。”她垂着头,默默地站到一边,真心为小若瑾感到悲哀。好一个泼脏水的表姐,好一个厌恶她的祖母,好一个连看都不想看她的父亲!这才是第一天回到唐府,亲人们就这样招待了她。
以琪捏了捏手指,强忍着想要教训别人的冲动,世子只是让她保护唐若瑾的安危,命她不许随便插手唐若瑾的事,她心中默念:“暗卫要严格听从主子的命令,暗卫要严格听从主子的命令,暗卫要严格听从主子的命令……”
大夫来得很快,药童拎着药箱,急匆匆地跟在后面。
诊过脉后,大夫捋了捋细细的山羊胡子:“唐老爷七情内伤,长久以来肝火郁结于内,此番吐血,反倒是好事。休息两日,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沉吟着开了方子,交代了用法用量,带着药童离开了。
唐思文躺了这一会儿,已经缓过劲来,也觉得胸口多年的沉闷似乎顺畅了,见老太太担忧地望着他,柳映雪默默垂泪,安慰道:“大夫都说了没事,我也觉得身上轻快了,母亲别担心,映雪快别哭了,都要变成小花猫了。”
柳映雪擦掉眼泪,嗔道:“舅舅~”
老太太吩咐人准备了软轿,将唐思文抬到陈氏的院子。唐思文不肯,坚持去书房,老太太无奈,叮嘱陈氏:“这两日你要多费心,吃食煎药都不能大意。”陈氏垂眸答应。
软轿抬着唐思文走了,陈氏拉着唐嘉珍走了,唐若瑾也趁乱走了。
回到海棠苑,唐若瑾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靠在宽大的浴桶里,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庄子上条件有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了。至于表姐祖母父亲,那本来也不是她的家人,处不来就当成陌生人好了。在她眼里,唐思文还没有罗叔罗婶重要呢。不过,怎么陈氏和唐思文的关系也很冷漠,唐思文吐血,陈氏一点都不慌乱,而且,唐思文坚决不肯去陈氏的正屋,反而要歇在书房。
外面有小丫鬟又来传话,唐若瑾听得清楚:“老太太说为了防止老爷见到大小姐再度吐血,让大小姐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海棠苑。”
唐若瑾嗤笑一声,这老太太是多不待见她,唐思文吐血请假两日不上衙,她再被禁足一个月,外面的人定然会猜测唐思文吐血这件事有她的错处。柳映雪一盆脏水没泼上,老太太再接再厉,她才回唐府几个时辰,就树了两个对头,父亲的态度也绝不友善。
唐若瑾趴在浴桶边缘,四岁的小若瑾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庄子离京都这么近,不过小半日车程,家人却十年没有去庄子上看她,她也没有回过唐府,从四岁到十四岁,一直在庄子上放养,跟遗弃也差不了多少了,才刚刚回府,就是这么个局面。
她泡够了,爬出浴桶,用巾子把头发的水擦掉,穿上中衣回到卧房。青菱青萍捧着巾子和小熏笼,等着给她把浓密柔软的长发弄干。唐若瑾不让她们服侍沐浴,两个丫鬟第一天到她身边,脾气秉性还不熟悉,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头发一干,唐若瑾就让两个丫鬟去歇息了,她没有让人随时在身边服侍的习惯,在庄子上,就算不用她下地干活,也不用她洗衣做饭,但是她也闲不住,除了教人识字外,她也喜欢去田里走走,摘些新鲜的蔬菜,罗婶忙的时候帮忙打下手。现在到了唐府,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