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叫郦芜蘅?”聂清笃看清楚来人,脸上的防备稍稍减了一些下去,但依旧还是很疑惑和戒备的望着她。
郦芜蘅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一世,她长得完全和那个被活活打死的郦芜蘅不一样,可不一样又如何,她还是在这具身体里住了好多年,依旧被噩梦缠身,到她再次离开这个世间,也没能解脱!
“呵呵,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我说了,我来这里,只不过为了了结一个悲惨女人的愿望罢了!”郦芜蘅盯着聂清笃,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那双眼睛,在望着她的时候,显得很惊慌。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会知道得……”
“那么清楚对?”郦芜蘅嘲讽的看着聂清笃,“聂清笃,知道因果报应吗?你之所以会有今天,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你畜生不如,为什么还要期待这辈子能够善终?我来这里,什么也不想问,我就是看看你,看你过得悲惨,秋后处斩,全家流放,我心里就很开心!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攀高枝的那个女人,已经早就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结果好像李丞相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女儿,不肯让她进门,至于你的一双儿女,啧啧,虽说罪不至死,但男的流放三千里,女的充入官妓。你汲汲营营一辈子,最后,依然是无人送终!”
聂清笃倒退了好几部,脸色惨白,这样子看着很可怜,可郦芜蘅见了,却觉得无比舒心,她被噩梦缠着好几次,差点没能醒过来,那个可怜的女人,更是夜夜被噩梦缠身,上一世更是被活活打死,尸骨被丢到乱葬岗,她该是怎么样的凄苦和怨恨,如今聂清笃有这样的报应,她应该觉得无比舒心。
“聂清笃,你放心,你砍头那一日,我一定会亲自来看。不亲眼看到你被砍头,我这心里,怕是会很不舒服。对了,你没人收尸?我已经和人说好了,到时候,我给你收尸,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将人丢在乱葬岗,我要将你做成包子,给你的儿子和女儿送去,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解气极了!”
说这话的时候,郦芜蘅满身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一双杏眼幽幽的望着聂清笃,明明平静无波,可聂清笃却狠狠的打了几个冷战!
说完,郦芜蘅身上的怨气就消失了,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从来就不是那种白莲花,聂清笃,她替她报了仇,也算是替她了解了这段因果!
天牢的门被重新锁上,郦芜蘅将钥匙给澹台俞明,沉默不语。
澹台俞明很识趣,郦芜蘅不说,他就不问,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马车上,郦芜蘅双眼无神,不知道望着什么地方,毫无焦距,澹台俞明拧着眉头,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充满了担忧。
“你知道我从小就做着同一个噩梦吗?”
突然,郦芜蘅开口了,她声音缥缈又忧伤,仿佛来自天外,她的眼睛古井无波,幽幽散发着光芒,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人性命。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当初整个梅花村的人都知道,郦芜蘅从小就得了怪病,每天都会被折腾得睡不着觉,村里的小孩子还特别讨厌,叫她小哑巴。
只是,这和聂清笃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梦里,有个女人也叫郦芜蘅,她是聂清笃的妻子,嫁给他之后,为了供养他读书,每日起早天黑,后来他进京赶考,她更是将自己唯一的嫁妆当了给他。之后替他赡养父母,哪知道他这一去就杳无音信,直到他母亲过世,父亲弥留之际,她拿着家里为数不多的钱,上京去找他。”
澹台俞明安安静静听郦芜蘅说着,见她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波动,主动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很冷,“你知道吗?她很幸运,找到了,不过,她才知道他在神都娶了妻子,那位妻子将她活活打死,丢到了乱葬岗。以前我没晚都会做梦,梦里最多的就是那无休无止的疼痛,亲眼看到野狗等野兽将她的尸体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