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朕并非……”
“若皇帝只是想问这件事,那便不必浪费时间了!”长生怒道,“皇帝心里已然有了定论,即便本宫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何必要本宫浪费口舌?本宫和驸马就在这里,陛下要杀要剐我们夫妻恭候便是!”
“姑姑!”
长生转身往外走去。
“姑姑为何便不敢在这里说一句不是?!”建元帝亦是厉声喝道,“只要说一句不是,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姑姑为何不敢?!”
“秦慎——”长生转身厉喝,目光渗人,面目狰狞。
建元帝双眸微红,双拳紧握,“朕不想伤害姑姑,更不想看到姑姑辛劳半生之后还要面对失去挚爱夫君的悲痛欲绝!可是姑姑,朕是大周的皇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朕是大周皇帝,朕不得不问,不得不问——”
“你想如何?!”长生冷笑,猩红的眸中却闪烁着晶莹。
建元帝苦笑,“朕什么也不想,朕只是怕,怕有朝一日会……朕知道姑姑绝不会让朕担心的事情发生,可是姑姑,朕还是害怕,正如姑姑所担心的,朕的内心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坚韧,朕的恐惧依旧在,甚至很轻易地便冒出来,朕没有办法不伤害姑姑,朕……”他的话没有说下去,而是转过身看着那供桌上的累累牌位,“朕怕会成为秦氏皇族的罪人!”
“你想如何?!”长生一字一字地问道。
建元帝合了合眼睛,背脊因为极度的挣扎而微微颤抖着,但最终,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今日朕从未见过姑姑,更从未向姑姑求证过什么,但是朕的确听了全氏的禀告,朕一直在挣扎着到底该不该相信该不该见姑姑!”
长生闭上了双眼,却止不住泪水往外涌。
“其实朕还可以做的更好的,只是朕更想相信姑姑,更不愿意让姑姑失望。”建元帝继续道,那一日从全氏口中听到这个秘密,他震惊甚至恐惧,可是那是他的姑姑,是一手将他扶上帝位,一路护着他走到现在的姑姑,他不忍心——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他相信她不会危及大周江山,只是,在列祖列宗面前,他们都必须有一个交代!“姑姑想出去走走,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长生睁开眼睛,却并未看前方的年轻皇帝,更不敢去看那累累牌位,“你放心,你所恐惧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她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前,抬手,艰难地打开了大殿的门,然后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走了出去。
身后,是年轻皇帝哽咽的低喃,“姑姑,保重。”
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京城容不下他们,甚至大周也容不下他们!
但是,至少不需要走到那一步,至少,他们依旧在一起,依旧可以过他们想要过的生活!
父皇,儿臣没有伤害姑姑,没有。
……
萧惟焦急地赶到宫门前正好迎到了送长生出来的软轿,看着从软轿上平安走下来的妻子,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定了,只是……
“怎么脸色这般糟糕?眼睛怎么红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生看着眼前的男人,握着他的手突然间紧了许多,只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没事,就是去太庙祭拜了一下父皇,心里一时感触便哭了会儿,你也知道的最近我更年期嘛,情绪不稳。”
萧惟皱眉,明显怀疑她的话。
“怎不会是有人欺负我吧?”长生笑道,“我累了,回去吧。”
“好。”萧惟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先回去再说。
“你骑马啊?”
“嗯,着急敢来接你。”
长生笑道,“瞧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了什么龙潭虎穴呢?”
皇宫不就是?
“我不想骑马。”
“奴婢马上去……”
“你背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