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
没错,他是怕她!
不!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
突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宁王愣了一下,本能似的抬头,将自己的错愕与心虚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这也是这般长时间中她第一次看她的脸,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丝毫也没有传闻当中十恶不赦的模样,若是他知道她是谁,或许……或许永远也不会相信她便是那些人传说中的长生大长公主,“你……”
她想做什么?
“热羊奶,喝了暖暖身子吧。”长生道。
宁王不动。
“怎么?怕我下毒?”长生笑道。
宁王双手猛然抬起,将那碗接了过来,然后便往嘴里送,因为喝的太急了,还将自己个呛着了,“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