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为的?我放不下这京城的繁华,不愿意去泷州受苦,也有存心了要跟陛下作对……”
“秦长生——”皇帝陡然喝道,“父皇交给你的权力便是让你这样用的?!”
“我怎么用了?”长生亦是冷笑,“刺杀你生母吗?!”
皇帝的眼眸猛然睁了一下,似乎认为她这般一说便是承认了事情是她坐的一般,身上冷肃的气息转为了肃杀。
“即便真是我做的又如何?”长生气势亦起,“一个将皇帝置于危险之地,让皇家颜面无存的罪人,本就该死!”
皇帝眼底生出了汹涌暗潮:“朕在朝堂之上已然……”
“我认了吗?!”长生没等他说完冷笑道。
“朕才是大周皇帝!”
“你还记得你是大周皇帝!”长生冷笑,“你把这大周皇帝当什么了?!你庇护你那生母的工具?还是用来装显你究竟如何的委屈如何的可怜的?!秦靖,你将大周历代先帝浴血而来的这繁华盛世当成了什么?!你委屈什么?你可怜什么?你把父皇交给你的江山当成了什么?!”
皇帝面色铁青。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说你是大周皇帝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当了这个皇帝之后做了什么?每天上朝?还是迫不得已委委屈屈为了所谓的皇家子嗣选秀纳妃?”长生勃然大怒,“人人都说你永泰皇帝仁厚,是明君,可什么是仁厚什么是明君?你哪里明了?你不动一人,任凭这许多人尸位素餐,便是仁厚?!你知不知道外边现在都发生着什么?你的百姓现在到底过着什么日子?大周皇帝,你还有脸说你是大周皇帝!是了,当你需要生母需要庇护了,你便是大周皇帝,当你心尖上的人出事了,你便是大周皇帝,甚至愿意当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大周皇帝!”
皇帝目光猩红,却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大周皇帝吗?你是高高在上无人可违逆的大周皇帝!”长生讥笑道。
“既然他如此不信我,为何又要将我推上那张椅子——”皇帝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仿佛每一个字都浸着血一般,“从我为你挡箭的那一日起,我就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们,我要的只是我母亲的安然,从一开始就是!”
“你凭什么?!”长生冷笑,“所有人都求而不得,你凭什么就想求仁得仁?在这皇家身为皇子,你有何资格想要什么便得到什么?!”
“你便成?”皇帝嘴角泛起了尖锐的讥笑。
长生也笑了,笑的有些狰狞,“我成什么了?我想要父皇活着,他活着了吗?我想跟我心爱的人朝夕相处举案齐眉,我成了吗?我还想当皇帝了,我成了吗?我只能躲在皇陵里面看着你是如何委屈地作践我父皇跟母后不惜用性命来捍卫的江山!为什么将你推上去?先帝不信你,但还是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可是他没想到他所认为最合适的人竟然是个只会委屈可怜的懦夫孬种!你心疼你生母,觉得将她藏起来对不起她吗?那怎么不一开始便将她接回来?你已经是皇帝了,你怕什么?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不当这个皇帝罢了,你一边委屈可怜一边却又什么都不敢做,你到底要怎么样?!昔日那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血性哪里去了?!你要是一开始便当这个孝子我还佩服你,可现在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被人当猴儿耍当垫脚石的窝囊懦夫!皇帝?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皇帝?!”
四目相对,气势上却是女子的凛然之气压过了那帝皇的肃杀之气。
多可笑!
皇帝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转身疾步离去。
长生扶着窗边,指节发白,笑的眼眶酸涩,看着那略显狼狈的背影一字一字地道:“我只说一遍,你生母遇刺一事与我无关,你若非得追究,本宫奉陪,至于你想立她为太后?那就看你大周皇帝的本事!”
皇帝脚步顿了一下,继续离开。
长生在皇帝离开之后也走出了屋子,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