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尸位素餐,日后倘入大司马幕府,一如当初罢了。”
“嘉宾如此剖白,我不能不体察。”成去非顺势道,虞景兴知话至此,此事便是成了,旋即起身拜别:“多谢大司马热茶款待,某先告辞。”
一旁赵器送客,成去非捏着那份名单,凝视有时,方慢慢叠放整齐压在了公文下头,又提笔写了封书函,置于案头。
不多时有侍婢端着盥洗等物趋步进来,欲料理他安置诸事,成去非从凭几旁起身,一面提履,一面吩咐道:“不用了,我今日回家。”
大司马府前后公私两院,后面便是供成去非平日歇脚的别院,婢子见他拒绝,忙将氅衣雨具等给备好,恰巧赵器回来,成去非便道:“案上给石启去的书函明日一早送出去,备车,回家里。”
外头天光微亮,夜色倒不重,原是那雪映的。院子里仆役们不等雪住,已挥舞得笤帚沙沙作响,正是将成去非出公府的主路给扫出来,唯恐阻碍了他。
“罢了,让他们都去歇息,明早再扫。”成去非拢了拢氅衣,从旁过交待了一句,赵器忙命人散去了。
路上虽略有积雪,却因未上冻,车驾驶得平稳,等到了成府,很快叩开了门,福伯听闻成去非回来,亲自相迎,成去非见他老态越发明显,此刻于冷风中瑟缩不止,皱眉道:
“这些事,让下头的人做就好,何苦还从热被窝里爬出来。”
福伯只管应话,目送他往里行至再也看不见,方引袖拭了把眼角,一旁小厮疑道:“福伯怎么哭了?”福伯狠敲了一记小厮脑壳,“眼睛叫风雪眯住了!”那小厮龇牙咧嘴哼哼两声,心中却嘟囔道:明明是等来大公子回家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