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这个想法的沈昭昭反而越发冷静下来,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玄光宗现在仍然是一团乱麻,墨元宗一定会派着人在那里蹲守,她和晏长庚分离后,往回走只能是自投罗网。这条路行不通。
难道她一定要回玄光宗?她……不能冒险,去一次墨元宗么?
凌轩说他与云水城的余城主乃是旧识,沈昭昭其实是不信的。余城主一向深居简出,不理会其他宗门,与墨元宗和玄光宗皆是划清界限,更不可能有什么亲密来往。
再联想到,阿灵所说修仙界出了魔族的叛徒,如果说这是一场,墨元宗对玄光宗蓄谋已久的宣战,那么在墨元宗一定会留下什么把柄。
如果她可以找到这个把柄,就可以将局势全然翻转过来,所谓“叛徒”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沈昭昭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完全不知道,思考的过程中,自己下意识的紧抿唇线,表情显得十分凝重。
“沈昭昭。”晏长庚端详着她的脸色,意味不明。良久,他张口唤了一声,沈昭昭却没有反应。
“沈昭昭。”
沈昭昭突然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向晏长庚:“什么?”
晏长庚声音无比冷静:“你在想什么。”
这不是疑问句,仿佛已经笃定了她想的内容。沈昭昭低了低头,小声道:“在想爹。”
晏长庚的面色一僵,看了她一会,便起身去捡了些柴火。
太阳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的从地平线上落下。百鸟归巢,迎着落日的余晖洒遍天地。直到最后一丝光晕被夜幕吞噬,满天星河坠入凡尘。
山顶的风更冷了,嗖嗖的吹拂着,无孔不入。
沈昭昭捏了捏衣襟躺在了火焰的旁边,脸被烤的通红通红。一阵一阵的热浪和身后的冷风不断交错,映着她的脸色互白互红,就像她起伏不定的心情。
能从晏长庚身边顺利逃脱吗?沈昭昭有些说不准,晏长庚一向十分警惕,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现在他睡着了吗?沈昭昭抬起眼皮偷偷打量着晏长庚。
他双目紧闭,双手抱胸的斜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好像已经休息了。
沈昭昭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晏长庚长的当真是好,在这样晦明晦暗的光线下,更衬的眉骨挺直,连平日里有几分阴冷的眼角也多了温和的颜色。在这样的暖夜里,直看的人心都化了。
沈昭昭一不小心又呆了呆,眼睛发直,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晏长庚?”她唤了一声。
晏长庚如如不动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见。
这是睡着了?沈昭昭侧了侧身子,蹑手蹑脚的从地上趴了起来。每多一个动作,铺在身下的干草便发出簌簌的声响,她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晏长庚,你睡着了吗?”沈昭昭半蹲着站了起来,小声的试探着。
她渐渐走到了晏长庚的面前,停住不敢动了。手上的梅花形宝器被手汗打湿,有些粘腻。这个小法器中装的是迷糊粉,会让人短暂性的意识丧失。
沈昭昭的身体挡住了火苗的光亮,落在晏长庚的脸上,晕出了一大片的阴影。
她缓缓抬起了手——
“啪”,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狠狠扣住。那双一直闭着的双目蓦然睁开,露出惊人的寒光。
沈昭昭呼吸一窒,在这样的目光逼仄下,手脚都有些发软。
“沈昭昭,有没有人说过,你最好别做什么亏心事。”晏长庚嘴角弯了弯。
沈昭昭愣住:“什,什么……”
“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晏长庚似乎一点也不打算给她解释,“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手指一转,沈昭昭只觉得手腕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松开手中的梅花宝器。宝器被颠簸了几下,问问落入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