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吴王殿下年龄相近,可如今她也是别无选择,“姨母都快成为下堂妇了!”
姚姝没有想到,孟姚氏是要和她说这些。她盯着孟姚氏看,前世,她被孟姚氏从普济寺接到了京城,她欺骗她,把母亲留下来的房产地契全部都骗了过去,说是要留着给孟月婵做陪嫁。
她被孟恬欺负,这个姨母骂她不是东西,一贯只会勾引人。她被卖出去的时候,孟月婵正在备嫁,听说是要嫁给京中一个勋贵家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
而她自己,后来辗转被送给了皇太子,进了东宫。
有一年春日里,太子妃办了赏花会。她远远地看到孟月婵,头上戴了金步摇,大红的诃子衬得肌肤赛雪,手里举着一朵白兰花,扭头回笑。那一刻,姚姝只觉得,胸口一股被压下去的火,腾地就烧起来,她在想,有朝一日,她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这对母女的。
如果不是她们,她会在普济寺常伴青灯古佛,哪怕孤苦一世,都好过如此颠沛流离,侍奉人于床榻。
赵振感觉到自己的手,一股生疼,他微微偏了头,见姚姝的一张脸,已是雪白,她抓了他的手,毫无意识地用力,她一向柔软若无骨的手,此时如同铁钳一般,箍得他生疼。
“遥遥?”赵峥回握姚姝的手,安抚她,姚姝回过神来,略有些茫然地抬头看赵峥,见赵峥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她微微一笑,便镇静下来,望向对面孟姚氏,避开她狐疑的目光,问道,“姨母,姨父对您一向敬爱,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就算孟家对您不满,可姚家也不是等闲人家,他们怕是不敢的!”
孟姚氏是有苦说不出,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抽泣。
孟月婵却是气得跳了起来,都是姚姝,都怪她,要不是她,她如今是孟家的嫡女,是有资格配皇子的。她身子朝前一靠,胸口压在桌沿上,冷笑道,“表妹,你可真能装!这事难道不怪你吗?别院里丢失的那些御赐之物的清单,是不是你让人列出来的?”
姚姝心里有了数,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不错,那些都是皇上赐下来的,平白丢了,将来是要担大干系的,怎么了?难道那些盗了别院宝物的人,是……孟家的人?”
孟姚氏愕然,孟月婵也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她们绝没有想到,姚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小心翼翼地说出猜测的话来,更像是嘲讽。
“你,你怎么……这么说!”孟月婵还是要维护孟氏的,“只是,只是我姑姑……不小心……,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姚姝淡淡地一笑,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孟月婵,对这孟姚氏道,“姨母,如果您喊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些事。”
孟姚氏忙抬手要按下姚姝,她警告地看一眼自己女儿,安抚姚姝道,“姝姐儿别忙,你听姨母说,当初,蝉儿姑姑送了几件摆设到府上,那几件摆设,我后来送到了姚家,如今,为了这几件摆设,几家闹得很不好看。遥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能不能帮姨母在你母亲跟前说说,回头我用别的物件儿赔上?”
孟氏把御赐之物送给了孟姚氏,孟姚氏又送给了姚家。姚家当家的是姚思成,孟姚氏的父亲,可主母却是姚思成续娶的妻子。孟姚氏当初送礼的时候,寻思的是巴结自己那个继母,如今,想要回来是这么容易的事么?
更何况是御赐之物,孟姚氏的继母想的是,这些物件当自己女儿的陪嫁,不知道有多体面呢。
别人家,得个圣旨,都要装裱起来供着呢。
这些事,姚姝只一听,脑子里转个弯儿,就很清楚了。她笑了笑,“姨母,这事儿,我听哥哥说,都闹到御前去了,我母亲怕是不能做主的。”
孟姚氏已经被孟家撵出来了,为的就是姚家不肯还了送过去的那些物件。好几样都是格外值钱的,姚家的话也很难听,到处跟人说,孟家穷疯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