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首辅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叫人上了酒,和逍遥公坐在罗汉床上,盘腿喝着。
“老五这个小子,小气了点。”逍遥公笑了笑,“你别放在心上。”
褚首辅淡淡地道:“小气?倒不见得是,怕是惧内。”
逍遥公笑了起来,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这说法我不反驳,确实这样,为了女人,也着实是够拼的,都不怕得罪你。”
褚首辅瞪了他一眼,“他是皇家的人,得罪我怎么了?得罪不起吗?旁人这么说就罢了,你跟我什么交情?你还这样说,真不该给你喝这么好的酒。”
说完,伸手来抢。
逍遥公拍着他的手,吧唧了一下嘴,“得了,得了,小气了是不是?说你两句还不中听,这些年你褚家还没横够吗?你真该管管你底下的人,哪里来的底气啊?这么牛气冲天的,连一个小女子都敢冲亲王叫嚣,还非人家不嫁呢。”
他拍着自己的脸,“脸呢?脸呢?我都替你臊得慌。”
褚首辅冷冷地道:“管?没少管,我忙你也知道,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老大,他是个性子软糯的,罢了,罢了,若气数尽了,也是祖坟福气尽了,横竖我这都能闻着棺材香了,还管他们做什么?
该死的死去,省得心烦!”
“只怕你死了也不得安宁,迟早把你折腾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逍遥公吃了一颗茴香豆子,淡淡地道。
褚首辅扬手,“不说这些了,你瞅楚王怎么样?”
“说了,小气!”逍遥公想了想,“还得历练一下,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这样闹,分明不给你面子。”
褚首辅道:“我倒是觉得有些胆气,你说今日他鲁莽么?也有些,可年轻人,谁个不鲁莽?等见识多了一些,经历多了一些,自然懂得收敛,想当年,我们跟着太上皇,也是这般鲁莽孩子气的,不也横冲直撞地到了今天么?”
逍遥公笑了,“听你的语气,你不生气,反而还欣赏他?”
“就事论事,说不上什么欣赏。”褚首辅干了一杯酒,咂了咂舌头,“这酒是好酒,可也藏了些年月才拿出来,若早就取出来喝,未必有这味,对不对?”
“别跟我打什么埋伏,有话说话,你欣赏就欣赏,说实话,太上皇也是属意他的,但是和你想的一样,需要历练历练,就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了。”逍遥公道。
褚首辅不语。
“你知道?”逍遥公飞了一个眼神,“说来听听。”
褚首辅摇摇头,“不知道
,这些年我已经不去揣测圣意了。”
“不揣测,但是你心中有数。”逍遥公使劲给他戴高帽子。
褚首辅放下杯子,认真地道:“皇上心里属意谁,我心里是没数的,但是,他多半也是看太上皇的意思,若说他自个的想法呢,我猜测要么是立长,要么是立嫡。”
“长不贤,嫡无用。”逍遥公道。
“皇上会明白的。”褚首辅转着杯子,意味深长地道:“他在给纪王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纪王不懂得把握,他会后悔的。”
“纪王残害手足,证据是我亲手交上去的,如果皇上还要考虑纪王,实在叫人失望。”逍遥公看了他一眼,“你又说皇上心里想什么你没数?这不看得很清楚吗?连他想给纪王一次机会你都知道。”
褚首辅喝了一杯酒,眸色森冷,“那是活命的机会。”
逍遥公一怔,倒吸一口凉气。
话题,不能再说了。
逍遥公走后,褚首辅命人捆了蛮儿在柴房里,着人严加审问,得知蛮儿是南疆人,落魄京中卖艺,但因是南疆人的身份被人驱赶,那褚明阳素来都不做好心,但是看她有些本事便留在身边。
南疆人恩怨分明,既然褚家二小姐收留了她,便忠心报效。
褚
首辅知晓到衙门的计策不是她出的,便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