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林子岩能听懂的不多。
红土城就像嘉澍哥哥描绘中的那样, 广场是红色的, 红色的房子, 红色的丘陵。
黑衣男人应该是本地人,因为一下车,就有几个人和他打起招呼来。
左弯右拐的,他们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门口有块空地,空地有几十人穿着和黑衣男人差不多。
黑衣男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有人送来两套黑色衣服,一套大的一套小的,嘉澍哥哥把那套小的交到林子岩手上。
下意识间,林子岩手背到后面去,黑乎乎的服装,再联想到空地上的几十个黑衣人,让他心里有点害怕。
嘉澍哥哥弯下了腰,手轻轻触摸他额头上的头发。
轻声说着:“别害怕,那是一位很好的先生,这位先生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我们来,只是送他一程,这是人类的一种告别礼仪。”
因为嘉澍哥哥的话林子岩不怎么害怕了,目光落在黑色礼服上,问:“那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但那位先生对于嘉澍哥哥来说,是很特殊的人。”
“那阿蓁姐姐也认识那位先生吗?”林子岩又问到。
片刻,嘉澍哥哥轻轻“嗯”了一声。
嘉澍哥哥认识那位先生,阿蓁姐姐也认识那位先生,对嘉澍哥哥来说是特殊的人,对阿蓁姐姐来说也是特殊的人了,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林子岩接过黑色衣服。
换完衣服,他们跟着黑衣男人来到空地处。
空地处几十人中有两个人盯着嘉澍哥哥的脸猛瞧,在黑衣男人说出“这位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后,才不再去对嘉澍哥哥的脸感到好奇。
这还是林子岩第一次参加葬礼。
葬礼的过程和他在公共频道看到的介绍差不多,拿着逝者相框的是那位到车站去接他们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为逝者的弟弟,牧师在念追悼词,围着牧师的是逝者亲人朋友邻居,他们神情哀伤。
趁着大家不注意,林子岩看了嘉澍哥哥一眼,嘉澍哥哥的目光正落在黑衣男人怀里的相框上。
有着一头毛茸茸头发的中年男人面容被镶在黑白相框里,中年男人在笑,笑得眼睛鼻子都要粘在一起了。
那样的长相一看就是老好人一个。
老好人们眉头间的皱纹总是比较多,那是因为经常笑的关系,老好人们总是很容易得到快乐,这是林子岩在书里看到的一句话。
现在,老好人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林子岩动了动手指头,在心里和老好人说再见。
参加完葬礼,他们在黑衣男人的院子里吃了晚饭。
嘉澍哥哥之前和林子岩说了,他在红土城有房子,今晚他们会在红土城住上一晚,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晚饭期间,一名穿深色夹克的男人来找嘉澍哥哥。
穿深色夹克的男人和嘉澍哥哥交谈了小会时间,在他们交谈的数十分钟里,林子岩能听懂地也就只有寥寥几句,其中一句就是出售房子。
穿深色夹克的男人走了,晚餐也吃完了。
黑衣男人把一把钥匙交到嘉澍哥哥的手上。
“林子岩,我们去散步吧。”嘉澍哥哥说。
这再好不过了。
红土城的小巷有的宽得可以赛马,有的就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位,经过鹅卵石铺成的街道时,林子岩问嘉澍哥哥是不是要卖房子。
嘉澍哥哥淡淡应答一句。
林子岩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
“嘉澍哥哥,你很缺钱吗?”
嘉澍哥哥也笑了起来,声音是在笑,但表情不笑,那样笑着的嘉澍哥哥让林子岩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如不笑好了。
一盏一盏的街灯亮起,光线不是很明亮。
小巷很安静,很少碰到人,有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