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着一口牛津腔的女士防备心很重,在林馥蓁宣称自己是连钊诚住的疗养院医护人员后那位才告诉她,连先生前天晚上取消他今天所有行程。
林馥蓁还想再询问什么,对方交代了一句“今天是连先生的私人时间”后就挂断电话。
拿起外套,林馥蓁打开门。
二十分钟后,林馥蓁来到连钊诚住的疗养院,她没看到嘉澍,医护人员告知她连先生昨晚来过,但今天没来。
林馥蓁费了十几分钟时间才让连钊诚想起她是兰朵拉的外甥女,又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才让连钊诚告诉她,嘉澍去了哪里。
“嘉澍去了柏林。”连钊诚说。
连嘉澍去的地方居然和林馥蓁想的高度吻合,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太可怕了。
头埋在老人膝盖上。
爷爷,可真累。
看着已经熟睡的老人,林馥蓁想,如果她也像他一样,渐渐忘记一些事情就好了,只认得风,认得天空,认得花草树木,那也是好的。
站在医院门口,林馥蓁给她认识的一名花宫娜高层打了电话,那位告诉她,方绿乔今天请假。
好巧啊,方绿乔请假,嘉澍这天取消所有行程。
可是,这个世界巧合事情多的是,方绿乔请假,嘉澍这一天取消所有行程,这不能代表什么。
但,更巧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位花宫娜高层还给她透露一点小道消息,得知方绿乔请假原因是为了去柏林看望那位叫让.皮埃尔.帕的少年后,人事部经理给了方绿乔三天假期。
让.皮埃尔.帕现在是南法人关心的对象,他曾经表演过的场地“天空之境”连续三天放满鲜花和祝福卡片,林馥蓁不想知道他的消息都难。
少年手术时间定在明天中午,要获知他的手术医院地址对于林馥蓁来说也只不过是一通电话的事情。
林馥蓁买了前往柏林的机票。
在登上前往柏林航班时,林馥蓁告诉自己,就当是看那位可怜的少年一眼,那少年的出身地她曾经去过。
在登上前往柏林航班时,林馥蓁内心一派平静。
平静得她自己也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这种平静是不是名曰理智。
这种理智就表现在她把一切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登机前十分钟,打电话给朵拉之家负责人,让朵拉之家负责人打电话给为少年做手术的医院公关部,表达出作为一个公益组织应有的关怀,在给医院捐出十万欧之余还派上去了慰问人员。
那十万欧捐款足以让医院满足他们提出若干请求,比如说捐款不要公开,比说说特派人员的送爱心行动为私底下进行。
朵拉之家设立在柏林的负责人会在机场接她。
一旦抵达柏林机场,这位负责人会给她相关证件,于是林馥蓁的身份就变成朵拉之家一名常驻柏林的工作人员,前往医院的目的为探望即将做手术的癌症少年。
在医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其实,林馥蓁心里知道,她来伦敦不是给嘉澍送惊喜的。
送惊喜也得是她貌美如花的时候。
她现在有点丑呢。
这么丑,怎么当小画眉。
小画眉是红磨坊明艳的跳舞女郎。
自从“巴塞罗那食物中毒事件”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真正睡过觉了,那天,为了去见嘉澍,单是化妆就用去她将进两个小时。
甚至于,她已经很长时间不敢去照镜子了。
☆、人间蒸发
林馥蓁抵达柏林时, 日已西沉。
朵拉之家的负责人在机场等她,一名在柏林土生土长的德国女人,德国女人带来了她所需要的东西:头套服装证件等等。
厚厚的刘海遮挡住三分之一面部;边框加厚深色镜片眼镜;老气横秋的套装再加可以遮挡住下颚的厚围巾,再配大包包,镜子里的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