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喃喃说着,嘉澍,我觉得喝完酒后星星更加漂亮了。
即使很早之前林馥蓁就知道,那一到晚上就会闪闪发亮的小东西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甚至于,它们比石头还要难看。
但,她已经习惯把秘密想念交付于它们,它们是她寂寞时最好的朋友,它们是安静的倾听者,永远不会嘲笑你的天真妄为,还有脆弱。
车子沿着山下,沿着海湾公路。
海湾公路通向连嘉澍埃兹的家,不是通向她的家。
于是她提醒他嘉澍你开错方向了,连着提示几次,他回了句“就当我懒得送你回家。”
懒得送她回家?这怎么可以!
即使懒得送她回家也不可以说出来,哪怕说“我没留意路”也好啊。
这话让她心里不乐意了,扯着他的衣袖说我要下车,你要是懒得送我回家的话我自己叫车回去,放我下来。
车子在以更快的速度往前行驶。
还说不生气,连嘉澍还说不生气,这分明在使性子,他会使性子她也会使性子。
揪住他衣袖,借着残留的酒精摇晃着他的肩膀,嘴里大声嚷嚷混蛋你听到没有放我下来,我自己叫车回去。
大声嚷嚷和手力都没对连嘉澍造成任何影响,林馥蓁开始用脚,脚第二次往他膝盖踢上去时被单手捏住。
下一秒,脚结结实实被他压在膝盖底下。
没事,还有另外一只脚,另外一只脚也就刚抬起,在剧烈的摇晃中车子冲向公路靠海围栏,公路围栏下面是大片礁石,还是倒三角形的礁石……
那声“嘉澍”带着哭腔和着轮胎和沥青路面的摩擦声同时响起,撞向公路护栏的车头以一种极致的角度擦过护栏,往和海相反的所在漂移。
下一个眨眼间,车子贴着靠山的路边停顿,熄火,整个车厢陷入黑暗。
海湾公路一边靠山一边靠海,山那边黑乎乎的一片挡住半边天,靠海那边白色浪花拍在菱形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