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也许可以用吃爆米花来假装自己没被电影情节弄哭。
一抹阴影挡住我的视线,没等我去辨认阴影来源,带有薄荷味的凉凉触感落在我的唇上。
那自然不会是爆米花,我可以确信爆米花现在还在我手上,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拼命想着,但我脑子一片空白,烟花盛开时的美好盛景再次造访,这一次没有声音,有的是它们一朵朵在夜空绽放的模样,美丽至极。
美丽得我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就深怕这会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影像。
缓缓地,我闭上眼睛。
最终,我明白到,那带有薄荷味的触感是什么。
是的,他吻了我。
忽如其来的吻延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个吻结束时,荧幕里的男人还在笔直的公路上追赶那辆车。
而我手上的爆米花却已经掉落得一颗也没剩下。
连嘉澍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
--
蓝色笔记本悄无声息合上。
林馥蓁似乎看了一场有生以来最长的电影,荧幕上一个男人在笔直的公路上追着一辆车,观众席位上,莫名其妙丢掉了初吻的女孩手里的爆米花掉落了一地。
窗外夜色模糊成一片。
眨了眨眼睛,淡淡的泪液打润了眼睫毛,窗外重新回归清明。
“方绿乔的嘴唇吻起来是不是很柔软?”她声音惊人的平静。
花宫娜香水制造厂的实验花田里,她和方绿乔的见面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
那五分钟时间足以让林馥蓁看清楚方绿乔的脸。
很容易被淹没在人群中的姿色,眉毛有点淡,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也许是意识到这一点,方绿乔对眉毛做了修饰。
除去眉毛之外,那张脸没半点人工添加物,甚至于连口红也没擦。
方绿乔皮肤很好,眼神清澈,五官比例也不错,这类女孩通常不化妆比化妆好看。
男人们私底下总是喜欢和自己朋友抱怨“我的女朋友假睫毛都可以充当扫地工具了。”“我真是受够在她牙齿上看到红色油彩。”“她的血盆大口有时候让我觉得作呕。”
男人们热爱天然唇色。
连嘉澍热爱不热爱天然唇色林馥蓁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讨厌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工添加剂。
也许……
在煽情的电影配乐中,那没经过任何人工添加物修饰的天然唇色变成一种诱惑,让人生出一亲芳泽的念想。
更何况,那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化妆比化妆还美的女孩有百分之八十都有着一张哭起来楚楚可怜的脸蛋,林馥蓁可以肯定,方绿乔绝对是这百分之八十之一。
连嘉澍并没有回答她关于方绿乔的嘴唇吻起来是不是很柔软这个问题。
于是,她和他说,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既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走!
手一伸,杯子掉落在地上,再想去拿花瓶时花瓶被移走。
“林馥蓁,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理解为一个人在生病时的异常反应。”连嘉澍冷冷说着。
是吗?
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再次说了一句,你走,马上走。
“林馥蓁,你这是在生气吗?”
“你走!”她似乎只会说这句话了。
“告诉我,你到底在生气什么?”连嘉澍扣住了她手腕,把她扯向他。
很可笑,小法兰西平常不是很酷的吗,与其说酷倒不如说是对周遭人事物漠不关心,这会儿怎么关心起她的心情来了?
也对,现在看起来病怏怏的女孩关乎到他是否能名正言顺接手连氏产业。不打起精神来怎么装模作样怎么行?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现在已经到了倒计时的关键时间点了。
还不走是不是?还不走现在她要改成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