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沉闷。
“林馥蓁。”“连嘉澍。”
两个人又在不约而同间开口。
相视一笑。
“心疼了吧?”她语气酸溜溜的。
“嫉妒了?”他语气像在逗弄自家小猫儿小狗儿。
她锤了一下他肩膀,手刚从他肩膀处滑落就被他拽住,装模作样挣扎了几下后任凭着他。
“林馥蓁不是那种会拿一万欧压连嘉澍和女人有没有分手,不管这个女人叫陈颖美还是刘颖美。”他说。
连嘉澍这是在说她是抠门鬼吗?
但不管她是不是那个拿一万欧投注的人,她在陈颖美心里坏姑娘的形象是躲不过了。
“嘉澍,我可是看在她和我相同肤色才出手帮助她。”林馥蓁唉声叹气,“不是照着电影剧本就能抓住英俊多金的男人,不仅不会那样,还说不定还赔上自己的心。”
“所以,你这是一番苦心了?”
“当然。”嘴里应答着,垂下眼眸,低声说出,“真正坏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有浮云飘过,一朵又一朵,逐渐汇集形成规模遮挡住部分月亮光华,一半世界是银白色的,一半世界是灰黑色的。
她和他就处于灰黑色的世界里头。
身体往着可以看到月亮的方位移动,但……
推他:“嘉澍,你挡住我看月亮了。”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你就不打算好好看看我吗?”
“你有什么好看的。”
“真没有……嗯?”
他身影修长把她的身影牢牢覆盖住,气息越逼越近,越来越盛,带着铺天盖地之姿态。
下颚在那力道下,缓缓扬起,眼睫毛抖啊抖啊,眼看就要磕上,他的唇距离她仅有一寸之遥,眼睫毛大大抖了一下,掀开,轻哼:“今天吻过别人没有?”
“没。”他声道黯哑,“在你嘴角粘上冰淇淋时我就想吻你了。”
这样啊……
“嘉澍,那你就假装我嘴角还有冰淇淋。”
眼睛缓缓闭上。
他的唇压上她的唇,辗转,含住。
林馥蓁十岁生日那个晚上之后,她和他在大人们面前是懂事的薇安和天才少年嘉澍。
他和她是大人眼中礼貌且温和的孩子,有极好的教养,他们坚信那两个孩子以后会成为社交场合的中坚力量,把上流社会的高雅格调发扬光大。
但他们所不知道地是,私底下,那两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拥有共同邮箱。
夜幕降临,他们循着彼此留在邮箱的讯息,公园角落,会心一笑,各自换上另外一张面孔。
夜幕之下,她变成了小画眉他是小法兰西,仗着有几分姿色不安分的歌女和在一座贴着风流病标签城市出生的黄种人。
十五岁,他们模仿电视屏幕上接吻的男女,小画眉的初吻要属于小法兰西,小法兰西的初吻也要属于小画眉。
吻完彼此,他们就可以去吻别的男孩别的女孩的嘴唇了。
十八岁,参加成人舞会前一晚,天使湾,满月的夜晚,他们把帆船开到海中央,当月亮光华来到最为鼎盛时期时,他们为各自褪去了最后一件衣服,在看完彼此身体后跃入海中,一望无际的银色之下他们隔着海水拥抱。成人舞会,他们送给彼此避孕套,他和她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通向成人世界的第一把钥匙。
为什么不去相爱呢?为什么不去在一起呢?
亲爱的,你们一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关系比相爱更为牢靠更为长久,这种关系叫做灵魂伴侣。
至死那天,他们依然可以拥有彼此的灵魂,身体也许会背叛,但灵魂永不背叛。
立下灵魂伴侣契约的人,一旦背叛彼此的灵魂,他们的灵魂将永远触不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