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十步,吓坏不少围观百姓。」
任轻乾回想片刻,才晓得此人所说的石匠乃是何来头,不禁摇头笑道,「要是未记错,这位的闲职,可当真是有些太闲,想来到现如今,这位多次求见,都未曾有机会拜谒官衙,如今倒是身死,着实有些好笑。却不晓得究竟是惹恼了谁人,才有这般下场。」
「常年在青泥口打把式卖艺的朱家两兄弟,大人应当是对这两人略有耳闻,听传闻朱家兄长是被那石匠讹住,迫不得已动起手凭花枪扎穿了那石匠,枪头贯穿青石路,似乎是位不得了的练家子,大人您看,此事应如何发落。」
任轻乾半闭双目,端起茶汤来略抿过一口,滚热茶汤,显然在这等冬日最是惹人五脏六腑熨帖。
「长策,你在官衙府上做过这几年衙役,从来都是跟我同出同行,说起此事,倒是有心考较考较你的本事。这石匠听人说,靠山乃是位紫昊皇城里的四品官,想来同我还相熟,不过这人同样是滑头得紧,从来都不同外人声张自个儿的靠山是谁,想来虽说本官握着紫昊北境边关,但终究身子不在皇城其中,许多事还需好生计较,才不至于失了大体,依长策来看,眼下形式应该是如何处置」
这话自是不便常言,而但凡说出,混迹官衙之内的都晓得有多么重的分量,即便不是有心抬举,照旧是举足轻重,倘如这话应答得对上这位大员的心意,大抵升迁如何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孙长策自是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沉吟许久,才是凑上前来,先是替任轻乾添上茶水,而后才是小心斟酌着开口。
「依在下所见,大人从来都是惜才的性情,无论是放在紫昊官场,还是别地宦海,都是出离难得一见的心性,既是那朱家二兄弟有如此的本事,倒也不敢私自揣测大人心思,倘如是有心日后用得上这二位,此一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杀人事,法不容情,但也属是那石匠咎由自取,明面上自是要秉公办事,但想来倘如大人瞧得上这两人,手段自是能变上一变。」
「而那位石匠处应当如何处置,就要看大人是如何衡量轻重,想来那位允其闲职的四品大人,未必就如此看重那位石匠,要么也不会如此长久以来,既不曾允其加官进爵,亦未曾见其同那位大人有何往来,八成算不得什么嫡系,任大人最擅扭转乾坤一事,怕是小人之策只属寻常下品,未必入得了大人法眼,不过还是斗胆一说,那花枪虽说是朱家兄长的,但杀人帮凶的,未必就不是寻常铺面里的人家,扣上个石匠欺凌同乡横行无忌的罪名,牵扯进不少人进去,一来可将管辖不严的口实摘去,二来则可将态扮全,任旁人怎么想方设法,如何也责怪不得大人。」
任轻乾微微点头,眼光很是满意,指指一旁的太师椅,还是多问了一句。
「要是我想留下这朱家二兄弟,替我做事,又应该如何,这杀人偿命,可历来是法度里最大的规矩,饶是本官有心庇护,此事却依旧难做不是」
单单是任轻乾指向那张空无一人的太师椅,孙长策就知晓这番回答,或许并不见得尽善尽美,倒也起码无过多错处,不过依旧不敢当真坐下,只是垂手而立,将头伸向前头,低声应道,「青泥口外头流寇马贼,今年捉了能有几十位,还未问斩,天底下三条腿的石犼难寻,瘦高矮胖的两人,想来怎么都不难找,只需令他们开不得口就是。」
当孙长策急匆匆辞别任轻乾,走出这古朴大气的官衙时,总觉得背后发寒,回头瞧时,却是那两头漆黑石犼,寒风在其口中打了个转,又传向整座青泥口内外,很多事,自然只需要张张嘴就是,至于走路和侧耳,好像历来都撇得干干净净,生不得两耳,则从来听不得苍生哀嚎,生仅有三足,自然行不得半点正道。
至于官衙内的任轻乾,
则是重新将那枚熊罴掌抄起,总算是有些眉目,官衙其中满是醇香,于是喜不自胜,连忙从一旁一位仅是有十二三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