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小二打算凭年岁欺瞒过云仲,不过皆是被后者察觉,不动声色敲打过几回,就再也无杀客的心思,转为规规矩矩,背地里皆是要感叹几句,瞧瞧旁人年纪轻轻,怎个就是如此精明,而至于何来的这
般本事,却无人去琢磨。
所以这半日之间偷闲,云仲总觉得是瞧见了上南公山前的自己,倒是瞧得楚辛浑身颤了两颤,心说这位三境的南公山大才,怎个眼神好生怪异,如何看来都有些不对,于是连忙闭嘴饮茶,烫得险些跳脚。
这场天雨下了近乎三日,三日之间,云仲只字未提剑匣一事,反倒是携这位很是懵懂初出山门的年轻人在城中闲逛,尤其城北地界酒楼客栈,时时走动,甚至凭大阵探查消息,却是发觉相比于正帐王庭北路兵马,胥孟府部族兵马,口风要严实得紧,仅是在一处极为偏僻的简陋客栈内,探听来些许虚实。
自打从书生再度抱病去往军中过后,着实是稳住胥孟府军心,且是行了一手狠辣险棋,倒是不知谁人授意,或许是那位胥孟府良久不曾路面得到燕祁晔,或者是向来出手就以狠辣二字扬名大元的病书生黄覆巢,近乎是将大元各个部族内的大权,尽数攥到胥孟府手上,从而使得胥孟府原本已有溃散迹象的军心,霎时间扭转而来,虽是部族内有人不满这等举动,但势比人强,到头来也只得顺从胥孟府强硬至极的手腕,凡有微词,或不从胥孟府调遣,往往皆是一人殒命,周遭亲友故旧尽受牵连。
一整座胥孟府中不论是修行人还是寻常持权之人,纷纷去往大元各部族其中坐镇,为首之人不再是族首,而是胥孟
府内之人,调兵遣将,纷纷压往渌州壁垒。同样那场已然成势的疫病,不出所料,亦是那位书生的手笔,佯装诈败数度,受俘降兵其中大都是恶疾缠身,恰好算计天时,渌州壁垒有大雨连绵,最是阴湿难忍,这等大疫一而十十而百,瞬息之间肆虐开来,却是使得中军兵马不攻而乱。恰好趁王庭兵马无力调度,择选游骑趁夜色遁入北路空虚地界,或是请修为甚高者诛杀高名医者郎中,其意不言而喻。
兵家最是忌讳无所禁忌,可偏偏是这位书生动用的手段,如何都是使人觉得甚合情理。
一位将死之人怀揣大恨,怎还会计较何谓身后名声。
且似乎那位书生有意将那座紫銮宫中人尽数由大元以东押送往渌州壁垒处,用以叫阵,如何都令人能觉察出,胥孟府兵马已是集于渌州壁垒处,休养调度齐备,急于求战,大抵一来是因眼见正帐王庭收复大元半境,倘若再多有耽搁,恐怕轮粮草人手,胥孟府就要落到颓势去,因此急于求战,欲要图谋再度夺下整座渌州壁垒。
行棋步步杀机,无所顾忌,应付起这等敌手层出不跌的手段,谁人怕是皆要掏空心力,才可勉强抵住不曾溃败,更何况三路兵马未必齐心,虽是凭如今温瑜行兵布阵的本领已是愈发高明,但在于云仲看来,对付那位书生,依旧是捉襟见肘。
楚辛倒是不解云仲几日之间的举动
,只觉得这位南公山得意门生,近来几日面色皆是低沉,不过又是不晓得应当如何劝解,磕磕绊绊,只得时常询问云仲可否愿去取那方剑匣,或是常常替其添一壶茶水,剩余空闲,皆是跟随云仲四处走动,打探风声,但却迟迟不解云仲这番举动是为何故,更不知何为身家天下,皆系一身的种种道理。
昨夜再是一场夏尾风雨,零零落落。潮意难挡。
不过照旧是有好事同雨一并携来,在铁匠铺里耗费过许多时日的老汉终究将那枚剑胎借到手上,兴高采烈去往客栈当中,痛痛快快饮了近乎一整夜的酒,当然这银钱耗费,自当是要算在云仲头上;取剑匣的楚辛去往来时保管剑匣的地界,才发觉那户人家已是人去楼空,似乎是去往别处观瞧铺面,至今未归,好在是有位老门房保管剑匣,乐呵将剑匣抱到怀中,去往客栈里送与云仲,总算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