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林大人怎的偏偏想不明白?”
林陂岫长长吐出口气,多日以来悬到舌根的五脏六腑,终是落了底,如释重负一般同贾校尉道:“不做亏心之事,当然无惧小鬼敲门,可我这满身搜刮百姓得来的肥膘,又岂能是那么容易甩得干净的?亏心亏心,亏得是自个儿的心境,始终觉得这浑身污气洗不干净呦。”
“卑职斗胆说上一句,也是圣上出城前交代给卑职的,要转告给林大人。知耻后勇,不愧天地。”
校尉笑吟吟道,“不如今日便逞勇一回?”
“可。”胖大员再度抬起头时,只吐出短短一字,犹如崩金错玉。
百二军卒齐齐披甲。
山脚处女子正驾马往东而去,虽说眼前昏黑数回,可仍是咬紧牙关打马而行,背后两三枚箭羽随马匹颠簸,更是生疼,且有丝丝缕缕酸麻的意味。也不怨她本事不济,实在是未曾想到颐章境内,马贼当中竟是有修行之人,且境界足可比肩二境,方才小阵出手,便被人以术法破去,余力更是将她腹背震伤,难以为继,这才凭胯下黑獍脚力连忙夺路而逃,才未曾落到人掌中。
可负创如此,即便是黑獍能甩开追兵一阵,自个儿能撑多久,还是变数,故而越发心急,伤处血水如泉,滚滚而下。
可旋即女子便瞧见不远处立身有百来位强健军卒,皆是持刀默立,只从正当中闪出条路来,似乎要将女子放过。
容不得再多念想,女子策马狂奔而去,而身后军甲,默默合阵为一。
“起阵。”为首那位倒背长枪的校尉吼道,紧随而来便是一阵铁甲颤动之声,响彻昏沉夜色。
“拖刀。”
百二军卒皆尽将掌中刀往身后拖去,土石飞溅,如有云雾漫开。
前后四字,杀气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