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花朝从病床上抱起来。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沉重,他满头是汗,抱着她,跑出了那家医院。
人生从未有过如此一刻,慌张、失措、无力,恨不得杀了自己。
恨自己软弱无力,恨自己无法给她阴蔽。
而今,他终于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却仍旧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他翻身下床,离开房间,坐在客厅处的沙发上。
手伸进口袋里,窸窸窣窣的掏出一样东西。
借着窗外皎洁月光,他手心里的东西看的真切清晰。
——那枚被隋佳蓉从高楼外扔下的素戒,他用了十几个小时,仔仔细细的翻了楼下的花坛数十遍,才终于找到。
这些年,他都带着。
他对她,没有一刻,不是真的。
霍绥收紧手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人拨了一个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他便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从霍绥那里听到这么一句抱歉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程叙之瞬间态度好转,松开怀里的爱妻,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霍绥说:“我过段时间要出国,你帮我照顾好苏花朝。”
程叙之:“什么意思?”
沉默半晌,霍绥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说:“我还是想娶她。”
“你要做什么?霍绥,我问你,你要做什么!”向来淡然儒雅的程叙之忍不住加重了嗓音。
霍绥轻声说,“我只是,想娶她。你只要帮我照顾好她,就够了。兄弟一场,算我求你。”
良久,从听筒里传来一阵妥协的声音。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顿了顿,他说,“阿绥,你要知道分寸。”
霍绥:“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他就是太知道分寸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所以才让她难过,使自己陷于两难境地。
再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更艰辛了。
苏花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霍绥睡在客厅,外套甩在茶几上,身上只有件衬衣,还松松垮垮的套着。她伸手拉他,意外的发现他身上的温度很高,用手背试了下额头的温度,得,都不用和自己的比。
巨烫。
她叫他:“霍大哥。”
他没反应。
苏花朝:“霍绥!霍绥,你醒醒!”
霍绥歪了歪头,艰难的睁开眼,见到是她,双手立马揽在她的腰后,一个用力,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早上好。”
苏花朝无奈,抬脚踹他:“放手。”
霍绥说:“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成。”他怕是烧的迷糊了,连京腔都带了出来。
霍绥在苏花朝面前,说话向来是不带京腔的。苏花朝觉得不好听,他便不说。仔细算算,都有十几年了。
苏花朝伸手推搡着他:“你发烧了,起开!”
霍绥嘤咛了一声,“难怪头有点晕。”
苏花朝听得好气又好笑,“回房去回房去,在这儿睡算什么。”
她半扶半架的把霍绥给搬到了床上。
苏花朝:“你先睡会儿,我去药店买点药。”
霍绥拉着她的手不放,“陪我睡会儿。”
苏花朝:“别闹。”她掰开他的手,出门。
卧室内门没关,霍绥靠着枕头,看着她离开,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对自己笑了一下,“你睡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他笑着应她:“好。”
苏花朝合上门,等电梯上来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望去,果然是莫绍棠。这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他走楼梯了。
苏花朝向他打了下招呼,“回来了?”
莫绍棠怀里抱着个箱子,笑着说:“嗯,刚从外地回来。”
接下来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