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桩没什么新意的资本联姻。盛远时对于结局,已经没什么期待了。但那个时候的何子妍刚满二十岁,哪里懂得父母是把家族利益摆在了最前面,作为女儿的她,只是牺牲品。她就那样满心欢喜地,为了桑桎,放弃了整座森林。
却还是没能在一起。
何子妍抬眸看向盛远时,“我被退婚了。”她说着,眼底涌上了泪意。
盛远时递了张纸巾给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何子妍却并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她攥着那张纸巾,“桑桎说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资本联姻,哪怕是以他钟爱的事业为代价。我就在想,既然他反对这样的联姻,为什么不在订婚宴举办前说呢?”她的声音平静地像是场外评说一样,“直到司徒南出现,我才明白,原来他是遇到了真正的爱情。而那些我认为的,他对我的好,不过是……”她自嘲地笑了,“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桑桎对南庭的好,绝不在这“所有人”之列,而是因为爱。这一点,盛远时心里有数。他面上不动声色,眸底也是风云变幻。
何子妍却无意再继续倾诉下去,她耸了耸肩,“不该和你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该感谢他的退婚,否则……”也不会遇见你……但后半句,何子妍没有说,她精致的面孔上重新扬起笑容,“怎么样,给我的新菜打个分吧。”
盛远时连敷衍都懒得,他淡声道:“没胃口,吃什么都食不知味。”然后端起一杯水润了润喉,饶有兴致地问:“既然都能介绍我去找他看病,应该是恢复了邦交,却不知道他结没结婚?”这话明显就是试探的意思了。
作为餐饮中心的经理,何子妍向来都是以成熟稳重的一面示人,此刻,在盛远时面前,她像个孩子似地努努嘴,“未婚夫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么尴尬的关系怎么恢复邦交啊?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心理很奇怪的,明明不喜欢他了,但亲眼看见他对别的女生好,还是会不舒服,所以我回国后,并没有和他联系,只是听我妈说他在中心医院,说万一我有什么事的话,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可以找他帮忙。”
不喜欢他,看见他对别人好,会不舒服?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态,盛远时不能理解。或许是认为何子妍的版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也可能是听不下去了,毕竟,那个让何子妍心里不舒服的人,除了桑桎,还有南庭。
盛远时再一次把视线投向南庭,恰好南庭也正往他的方向看,盛远时眉心一聚,朝她招手。南庭领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和Benson说了两句话,边用张巾擦手边朝他走过来,面带笑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认出何子妍是何许人也。
何子妍见盛远时和南庭的互动,不解,“你也认识司徒南?”
盛远时没马上回答,等南庭行至近前,他缓和了语气问:“菜品怎么样?”
南庭笑眯眯的,“还不错呢,尤其那道蜜汁鳗鱼,味道很棒。”
见南庭视他身边的何子妍为陌生人,盛远时说:“那道菜恰好出自何经理之手。”
南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何子妍。
何子妍似乎是在等她认出自己,笑而不语。
南庭看着何子妍,觉得隐隐有些面熟,可大脑飞速运转,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何子妍并不觉尴尬,反而微微一笑,“我对你印象深刻,你却不记得我了?”
“你是……”南庭欲言又止,依然不敢确认。
何子妍秀眉一挑,语气轻松地说:“我是桑桎的前未婚妻啊。”
“老桑的前……南庭怔住,“……何小姐?”显然对她是有所耳闻的,又或者是真的见过。
何子妍眉眼弯弯地说:“我出国前昔,听说你和桑桎要订婚了,不知道现在,我是该叫你本名司徒南呢,还是该称呼一声桑太太?”
“桑太太?我什么时候成了……”南庭看向盛远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