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模糊人脸刚说完，便是有数道气息扫落下来，一寸寸检视此地。
这一次叶尘清楚察觉到，这些气息来自天堂文明，实力不弱，皆是达到了混沌源族级别。
模糊人脸看了看天穹，身形愈发变得虚浮，气息也逐渐消散。
显然，他准备离开了。
在这最后关头，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看了叶尘一眼。
他想要说的，都已经悉数告知叶尘。
此行目的也算达到了。
至于其他信息，解释起来太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也就只能作罢。
“且慢！”
眼看模糊人脸就要完全消失，叶尘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道：“不知前辈可否透露名讳？”
叶尘目光深邃，紧紧凝视着模糊人脸。
模糊人脸稍稍停顿了片刻。
随后，他轻吐一言：“吾名混沌。”
话音落地，一抹光晕破空而起。
当这抹光晕冲破混沌大世界的壁障之时，叶尘几乎瞬间就察觉到，那几道来自天堂文明的气息绽放开来，如一抹陨光般耀目，绝尘而去，最终消失无踪。
至此，整片空间安静下来。
唯有远处传来一道道扭曲混沌意志化身的嘶吼声，以及连绵不绝撞击漆黑山峰的闷响声。
一切回归于平常。
仿佛刚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
叶尘呆呆看着模糊人脸离开的方向，剑眉皱紧，目光凝重，脑海中更是思绪万千。
直到过了许久，他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嘴中浓重吐出一口浊气。
“你觉得，他所言是真是假？”
宁心的声音适时响起。
她早早便想发问。
但考虑到叶尘正在沉思，所以也不便出言打扰，直到现在才开口。
叶尘摇了摇头。
“那你有何打算？”宁心又问。
叶尘开口道：“就目前而言，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安然度过轮回，跟我的本体达成联系，这个是无可非议之事。”
“其次，既然它带我来到了这里，我便顺势收集混沌意志碎片，进一步提升实力，完善扭曲秘术，也唯有如此，方才能跟杨魁一战，报一箭之仇！”
若非模糊人脸出手，此刻，叶尘已经死在了杨魁的手上。
这个仇，叶尘无论如何都要报。
再者……
叶尘忘不了月未央陨落之时的那一抹眼神。
那是一抹求生不得，万念俱灰的眼神。
尽管叶尘和月未央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说不上有多少感情。
但是，月未央总归是为救叶尘而死。
光是这一点，叶尘就有责任为她报仇。
“你若收集混沌意志碎片，那就是接受了他所言一切，到最后，恐怕真的要跟十大文明站在对立面。”宁心语气很是罕见的沉重起来。
宁心所在的深渊文明，位列高等文明层次。
比之十大文明，也就差了一丝。
但她知道，这所谓的一丝，却是犹如天堑那般巨大。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深渊文明和天堂文明开战，最终只会是深渊文明被抹灭掉。
还是彻彻底底的抹灭。
一个天堂文明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是十大文明。
宁心不想让叶尘掺杂到此事当中。
无他，差距太大了。
“但他所言也不无道理。”
叶尘叹了一口气：“处于被封印的他，已经是处于谷底中的谷底，但我们不是，倘若我身上的扭曲和疯狂，到最后真的会影响到天碑文明，那么我们所要迎接的，将是无尽的毁灭，比谷底中的谷底还要惨烈……”
听罢，宁心沉默了。
叶尘的话意思很简单。
他们赌不起。
因为一旦赌输了，那就会是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