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宁人,默默地把目光挪回到本子上。
秦今秦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话唠的人永远有这种隐藏技能——一旦反常地静下来,委委屈屈的样子总是要让人情不自禁顺两下毛的。
秦今秦眼睛看着黑板,脑子里却缓慢思考着:他这莫非是受打击了?可也不至于吧,我又没有说他什么,温老师也是开玩笑。
并且,他确实做得都像屎一样啊,难道要昧着良知夸他才行?
多大个人了,怎么还玻璃心呢。
可叶成章的样子实在无精打采,一行的进度都没有,笔记还停留在第一页上,那句蓝色水笔勾画出的“但是因为月亮太亮”静静躺着。
秦今秦跟自己妥协,要不还是适当昧一下良心吧?
她从本子上撕了一页纸下来:“加油。”
小巧清隽的字体。
叶成章下巴搁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
秦今秦:……
打击有这么大???
突然就陷入人生低谷的叶成章同学,像一颗被扔到撒哈拉沙漠暴晒了三十天的喜水植物,蔫了一整天,到晚饭前才稍微恢复了点生机。
自习课还没结束,老刘站在教室前门和隔壁班老班瞎扯淡。
他在小纸条上唰唰唰几笔,然后轻巧团了团,放到桌上。右手食指曲起,弹出——正中红心,落在秦今秦的笔尖前。
秦今秦打开看,皱皱巴巴的纸上潦草写了几个字:“待会儿去走走。”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可考虑到某人情绪不太佳,她人性化地认为自己不宜拒绝太快,需要一个缓冲过程。
于是放下纸条,继续写题。
看她不回,叶成章故意把胳膊肘越过线,碰上她写字的胳膊。
秦今秦头也不抬,按着练习册往里挪了挪。
叶成章温热的胳膊也随着她往里。
秦今秦再挪。
叶成章跟上。
直到秦今秦已经贴到墙壁上,没地方继续退。
此时,他大半个人都侧在秦今秦的桌上,胳膊抵着她,好整以暇地露出了点笑容:“走走而已。”
宋飞敏锐地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
叶成章横他一眼,他悻悻扭了回去,不知为何,没有再叫纪律委员。
叶成章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秦今秦身上:“嗯?走走。”
他上扬的尾音颇有些氤氲挑逗的意味。
距离过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丝丝热气。
秦今秦的脑袋里“嘀嘀嘀”响起警报声。
她有些慌乱,又没地方躲,下意识举起手里的练习册拍到叶成章脸上。
“啪”地一声。
叶成章:……
我今天真的是很沮丧。
炎热式微,傍晚倒是分外凉爽。田径场内十分热闹,有慢跑锻炼身体的,有吃着零食散步聊天的,还有些退休的老教师聚着堆在草地上打拳舞剑。
欢声笑语,吵吵嚷嚷。
秦今秦很少过来这类地方。
最初一个人形只影单时,是不太好意思往这些地方凑,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没再想着来。
她逐渐有了种类似于“时间宝贵”的紧迫感,宁愿坐在教室看会儿课外书发会儿呆,也不想这样晃晃荡荡地聊些废话。
心不在焉地绕着跑道走了半圈后,两人停在角落的大树旁。叶成章没头没脑说了句:“我昨晚上背了。”
……果然是在意这个,少男心真是脆弱的可以。
秦今秦想了想措辞:“我相信你。”
“信我?”叶成章闻言侧头看她,眼神又沉又柔,他轻声重复了一遍。
浅橘色的夕阳在他的背后,映得他长身玉立光芒万丈。
秦今秦语气不由得郑重了几分:“信。”
叶成章睫毛微动,目光锁着她的眼睛。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