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衡间,反倒有些许引导之意。便好似自己手间的内力增强一分,对面来敌的气势立刻也涨一分。
此刻,那对面之人虽然还未使出能拧断自己胳膊肘的力气,但自己却掉入了一场已然知晓结局的比试,一想到那即将破碎的肘骨和经脉,嘉攸便克制不住紧握着白篪的手,身不由己觉着,自己疼得快要没了知觉。
不断地屏着气,南嘉攸拼命将全身全力都贯在那白篪篪身之上。却无奈一滴冰水掉落在暖融融的汪洋大海,顷刻之间,冰意便已然寻不着踪迹。而对面的内力,仿佛群山万壑一般深不可测,无论自己如何使力挣脱,那白篪另一头传来的劲力总也不见有个尽头。
嘉攸慌了神,沸腾的血液仿佛不断冷却凝结在流沙之下——这是自己习术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强大”的含义。
恍惚之间,嘉攸睁大了眼——
对面那人究竟是谁?
面如冠玉,肤若琉璃,一身青衣青袍被黄沙与血迹染得斑斑点点,那种熟悉之感呼之欲出,却总也不知名姓。
只记得父亲嘱托过,有人夺走了南林的镇门宝物,似乎叫什么箫?还有,娘那些日子也时常破口大骂,说是哪个山上的人害自己伤得不轻……嘉攸只觉得头痛欲裂,一个趔趄,险些从这流沙半空中掉下去。
眼见着南公子站立不稳,子琴不愿在此处结果他性命,连忙从流沙石壁上探出半个身子,手中抓牢了隐线,想要拉他上来。谁知嘉攸之眼不过澄澈一瞬,便重新暗淡下去。
恍惚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竟双足用力向下一蹬,险些把子琴一齐从半空拽下去。
两个人一上一下,反着使力,僵持在密布流沙的半空动弹不得。子琴将那隐线用力一扯,谁知嘉攸的内功终究差了几分,禁不住锋利的线刃擦过手掌,竟深嵌入肉,眼看着就快要折断三两根指头。
只怕如此对抗,并不是长久之计。子琴心中想着,探头一望,觉得此处地面也并不很高。便把那隐线线头在手腕处缠了一圈握紧,深吸一口气,纵身向下跃去。
南嘉攸忽觉手中一松,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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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反应,便被那线头另一侧带向地面。
方一落下,嘉攸顾不得自己四肢扑着摔了个狗啃泥,便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弹起。全身劲力直贯篪身,低吼一声,眨眼便又向着子琴低头疾冲。
令狐掌门饶有兴味地望向对面这少年,只觉得这少年术法挥舞游走间,也并不全然都学着南家门下的招式。一举一动,似是与这白篪合为一体,像极了融会贯通间,自成一派的音律术法。
还不及出手挡回已然晃在眼前的白光,子琴忽地听闻身后一阵脚步杂乱而来,随即便是中气十足一声叫喊:
“令狐掌门!”
这一分神,子琴回过身,只见一男一女快步向着二人激斗之处走来。那男的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一副北漠当地的壮汉打扮,正走在前方,眼神直盯着自己。子琴心下暗自奇怪:“这汉子如何认得,琴便是令狐一族的掌门?”
还不及认出来人面貌,这汉子身后还跟着另一女子。放眼一望,子琴只觉得这五大三粗的年轻女子似乎在何处见过,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二人还没走到近前,便齐声大呼:
“掌门小心!”
子琴只听得身后风声凌厉响起,定是南嘉攸白篪逼近身前,手下半点余地也无,全然一副直取自己性命的架势。身不回转,不慌不忙地探出手在身后,转过胳膊,正正把那半截白篪暴露在手掌之下。
并掌侧着一劈,听得“铛”一声响动,那白篪悠悠扬扬地飞入半空。
“恕琴眼拙……”子琴仍是盯着来人,似乎想认出二人究竟是江湖哪一路好汉。一面口中打着招呼,另一边听来,似乎白篪一边被隐线缠绕,而嘉攸正一圈一圈攥着隐线,想将那白篪原路收回去。手掌在空中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