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叮呤咣啷的铁链响。只是这次静悄悄的,铁链之下并未拴着狼狗,反倒有几个人形若隐若现。清卿看在眼中,觉着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悄悄在老巫师身旁问道:“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每个北漠王生辰之时,向众王的献礼。”老巫师声音平静之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这些奴隶会被一个一个拉出来比试,或刀枪,或烈火,或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的术法门类。要是奴隶们胜了,便存下性命,留着侍奉北漠的王。”
“要是这些人没赢呢?”
“恶犬们已经等不及了。”巫师叹口气,“它们平日里都是被饿着,难得吃饱一次。”
像是一阵严冬的寒意渗在炙热沙漠的骨髓之中,清卿简直快要惊出一身冷汗来。一来是震惊自己旧居山中,见识浅陋;接着便是被这可怖的生辰贺礼吓得毛骨悚然——
清卿本以为沙漠之中,是自然恶劣使人难以存活;此刻见到那排铁链枷锁,心下才觉得,反而是是人力自身相逼的缘故。眼见几个迫不及待的狼狗已经扑上前,舔着桎梏之下那些人身流血的伤口,清卿不由得又问道:
“这些人被带到此处,都是什么缘由?”
听清卿这么问,老人反倒苦笑:“强弱相欺,何须什么缘由?若少侠实在要问个问什么,也只能是这些犬类吃着人肉长大,没有奴隶来喂,就要绝食身亡了。”
“过来!都过来!”牵着狗的汉子方才被那群饿凶了的大犬吓得手脚发抖,此刻拉扯着绑人的链子,反倒放松不少。只听“刷”一声,弯刀出鞘,其中一个持刀的汉子瞪起狰狞的双眼,从一排人身上挨个扫过去。
壮汉目光所及之处,被铐住人们齐刷刷低下一片头。
“都听好了!”清清嗓子,这汉子终于开口,“想活命,很简单!要是能夺过我手上这刀连砍三下,就来效忠我们的塔明王。没躲过的,就去喂狗!听清没有!”
一片寂静,没人答话。倒是四散坐着的北漠男女,尽皆鼓掌叫起好。
那排被北漠首领称之为“奴隶”的人,高矮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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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不一,却是一样的拴成一串。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纵是女人白花花的胸脯露了出来,也没人在意。他们身上沾着散发阵阵腥臭的污迹,每个人头上脸上伤痕不一,快要看不出像个人的模样来。
方才拔刀的汉子揪住一人后脖子,把他从队伍里扯到众人身旁。那人抬起头,是个胡子拉碴满脸的中年男人,趔趄几步,躲闪着站在弯刀之前。
“看好了!”一声大喝,弯刀便裹着风飞身向前。只见刀光斜斜砍来,这男人下意识一躲,倒还算是敏捷。弯刀勾住了男人胳膊处一道撕开的布条,汉子用力向下一拽,让男人的肉身和锋利的刀刃擦了过去。虽是躲过一劫,但这一扯,直接扯烂了男人半边衣裳。听得“撕拉”一声,男人瞬间裸露出半边身子,还带着那圆滚滚的屁股栽倒了沙地里。
“哈哈哈——”仰天大笑之声不绝。清卿望向那排身负桎梏队伍中剩下的人,竟也有几个忍不住的,低头抿住嘴,窃笑不停。
眼见一刀不中,汉子倒也不急。方才那一刀,北漠汉子显然没有用尽全力,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把中年男人吓得摔在地里罢了。像是已然知道猎物逃不出手心,想多多把玩一番。
见男人吃了一嘴的沙子,汉子把刀尖顶在男人下巴上:“咽下去。”
男人含在嘴里的半口沙子涌在舌头上,却骤然噎住不动,不敢再重新吐出来。
“咽下去!”
男人吓得不敢犹豫,喉结奋力蠕动着,一嚼一嚼,拼了命的把那口黄沙往肚子里咽。汉子终于咧开嘴角,大笑道:“看刀!”话音未落,只见刀锋横转,便要削着男人血淋淋的脖子去。
男人被吓得呆了,直到刀光逼在眼前,也像是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