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姐姐怎么能做?厨房烟熏火燎,外头风吹日晒,郭大娘你就不心疼女儿吗?便是春燕,那也要跟着我十里八村的买材料,全凭一股子力气啊。”
郭大娘撇了撇嘴,冷哼道:“我可听说,你连胡婶子都送新被褥了。怎地,不给谢家也送被褥?反倒便宜外头的人。”
白小菀那听了直皱眉,“我最近店里忙,所以让春燕晚上也留下来。帮着打扫院子,看看店铺,那床被褥算是她的工钱。谢家又不帮我干活,难道也要工钱?”
郭大娘找不到话来反驳,便撒泼,“白小菀,从前你爹死了,娘跑了,是在谁家吃喝拉撒的,都忘了不成?丧良心啊!”
刘嫂脸都变了,犹豫着,要不要去后面找刘师傅过来助阵。
白小菀依旧还是笑着,“没有,没有。”她菀可不是真的小姑娘,并不怕吓。当即从柜台里数了一百个钱出来,笑着道:“最近忙得很,正说要把以前在谢家的饭钱给送去,偏巧给忘了。正好今儿郭大娘你来了,快拿着吧。”
郭大娘顿时一脸憋屈,“你,你……”
其实,白小菀在谢家根本就没住几天,花不了一百个钱。更不用说,谢家还欠着白家一条人命和抚养费,实在是没法理直气壮。因此忍了又忍,“钱你应该给,可是你欠了谢家的人情,也不能不还啊。”
白小菀眉头紧皱,咬牙道:“郭大娘你言之有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志气,也不敢不多报恩情。”又从柜子里数了一百个钱,“我在谢家拢共住了不到十天,这加倍的二百个钱奉还,够还了吧?”
宁愿多花点钱,但就是不接让谢杏儿留下的话。
白小菀又道:“难道我还给的少了?”扭头看向刘嫂,“想来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不明白这报恩的规矩。你去外头找几个人,帮我问问,在桃花村谢家住了七、八天,二百个钱到底够不够?若不够,我就再加。”
刘嫂听得差点笑出声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郭大娘在白小菀面前就是纸老虎,根本不顶用!白小菀三言两语就把郭大娘饶进去,还说要去外面宣传,对付郭大娘绰绰有余。
因此忙道:“我这就去问问。”
结果还没有出门,门口就来了几个买胭脂的女客。刘嫂也不用找人了,当即抓住这几个客人问道:“你们说说,若是一个小孩子,在村里吃住一天,须得多少给多钱才合适?”
一个穿红碎花衣服的媳妇儿笑道:“小孩子能吃多少?吃住什么的不过是添双筷子,还能要钱?撑死一天一文钱,烧饼馒头稀饭都管饱了。”
刘嫂便笑着点头,“这么说,住了七、八天,给个十文钱也不算理亏了。”
“那是自然。”红衣媳妇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谁家孩子呀?要是没地方吃住,就来我家,十天十文天天管吃饱,绝不多收钱。”
“别说了。”白小菀赶紧上前打岔,拦住刘嫂,“去买菜,弄中午饭吧。”然后假装送她到门口,悄悄的道了一句,“给我弄一张沾满葱汁儿的帕子过来。”
刘嫂怔了怔,继而大声笑道:“好好,我去厨房看看缺什么菜?不够就买。”
郭大娘的脸都快黑透了。
白小菀只不理会,笑盈盈的招呼客人们,介绍道:“我家胭脂店新开业,头一个月都是有买有送。大家看看,够一钱银子就送香皂,够五分银子就送肥皂。”
女客们各自散开看东西了。
白小菀在旁边介绍着,说笑着,只当郭大娘和谢杏儿是一团空气。
郭大娘忍无可忍,“白小菀!你把我们晾在这儿算什么?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白小菀顿时诧异的回头,“咋了?我已经让刘嫂去买菜做饭,等下中午,留你和杏儿姐一起吃饭啊。”
正巧刘嫂过来,笑道:“是啊,我们家那口子已经出去了。”说着,悄悄把沾满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