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娘蠢,蠢一窝!”谢银荣敲了敲烟枪,唾骂道:“明摆着,就是白小菀设的一个圈套,好洗清她没有嫌疑的。偏偏你们三蠢到一块儿了,居然信了!蠢!还被哄得发了什么毒誓,简直丢人!”
葛氏被丈夫骂得脸红紫胀,恼火道:“你昨儿在地里干活,根本就不知道二郎和四郎的情形,两个孩子都拉的虚脱了。白小菀说有毒,我能不担心吗?难道要我那儿子们的性命去赌气?我担心儿子,慌张一点儿也不奇怪啊。”
谢银荣啐道:“呸,二郎和四郎慌张还说得过去。你一个大人,还是两个孩子的娘,居然被小丫头耍得团团转,也好意思说嘴。”
“我、我……”葛氏恼羞成怒,气急了,“我这就去找白小菀算账!”
“娘!不能去啊。”四郎赶紧拉住她,急道:“咱们昨天当着面发了誓,不找她麻烦,否则就要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二郎也有些怕怕的,“是啊,娘,你也发誓了的。那种天打五雷轰的毒誓,老天爷看着呢,你可不能拿我们的命去出气啊。”
葛氏气得心口疼,捂着叫唤,“哎哟,哎哟……”
四郎气愤道:“白小菀真是太坏了!”
二郎也是气鼓鼓的,忽地眼珠子一转,看向谢银荣,“爹,你没发誓!你去收拾白小菀那个臭丫头,就不怕老天爷了。”
谢银荣“哼”了一声,没言语。
这一切,白小菀自然都毫不知情,还以为事情全解决了。
因为二房的人消停,谢杏儿又怕担干系没出来闹,郭大娘也保持沉默,因此谢家头一次变得格外清净,气氛和谐无比。
宁氏自从有了肥皂洗衣服,省力多了,再加上白小菀和谢玺过去帮忙,每天也能早点回来休息。闲的时候,便说要给几个孩子做点新衣服。特别是白小菀,一直穿着满身补丁的破旧衣服,灰扑扑的,看起来一副小可怜样儿。
“姑娘家,还是穿点带颜色的好看。”宁氏爱怜道。
“穿啥都行。”白小菀乐呵呵道。
谢玺是个男孩儿,对穿衣服打扮兴趣也不大,倒是惦记着去镇上买肉包子,“娘,镇上的大肉包子可好吃了。我和小菀陪你去扯布,你顺道给我们一人买一个吧。”
宁氏心疼道:“好好,给你们买。”
于是吃了午饭,歇了歇,三人就一起出门去往镇上。
先去扯布,宁氏给白小菀扯了一块鹅黄色的,一块翠绿色的,“你这个年纪,正是嫩柳黄莺一般的气韵,鹅黄柳绿正相宜。做衣服剩下的布,我再给你做几条彩带,梳双丫髻捆在头上,正好和衣服配套呢。”
白小菀赶忙道谢,夸道:“一听就知道宁大婶会打扮,妥妥好看。”
“你呀,嘴真是甜。”宁氏笑道。
谢玺急着吃肉包子,催道:“娘,赶紧走吧。”
宁氏嗔怪,“看你急的,我还得给你哥挑点好料子。再说了,还有你奶、你姑,你二叔家几口人,一时半会儿哪里走得了?耐心些罢。”
谢玺不高兴的嘟起了嘴,“他们又不待见咱们,还给他们买什么?浪费钱。”
宁氏斥道:“不许胡说!”
白小菀见状忙道:“要不这样,宁大婶你在这儿挑东西,我和玺哥哥去买包子。我还想顺路买点干桂花、干玫瑰,回去给你做香皂呢。”
谢玺连连点头,“对!我们先去买肉包子。”
宁氏好笑道:“行行行,去吧,两只小馋猫忍不住了。”
谢玺拉着白小菀就往外跑,“快走。”
宁氏笑着摇摇头,忽然又想起来喊道:“小菀,我还没给你钱呢。”
“不用,我有。”白小菀头也不回,就拉着谢玺去买包子了。等买到了包子,占住了谢玺的嘴,又去了香料店,大声喊道:“掌柜,称一两重的干玫瑰花,一两重的干桂花。”
掌柜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