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地。今天,是十一月七日,短短的一天两夜之间,他们参加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围歼战斗,认识了一个异国他乡的朝鲜姑娘,又在遗憾中送走了她。
而现在七连又有一名战士,也正处在这死亡的边缘。
一切的原因,来自于美军,来自于敌人,来自于那该死的飞机和炮弹!
徐青努力的把心情平复,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新枪——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报仇雪恨!
他手里的枪,已经换成了美军士兵的加兰德步枪,原先的莫辛纳甘枪来不及撤走,在汽油弹的燃烧下很多零件融化成铁水,损害严重。
这支枪,平河之前也在用。它是美军主用的佩枪,八发半自动,火力非常凶猛,精度准度也大大提高。
有了这枪在手,更加让他有信心去杀敌报仇。
怀揣着种种心思和想法,徐青和七连一行人又继续跋涉在山间。
整个白天他们的行进过程并不平静,往往刚进山林或是走在哪条小道上,就看到美军的十几架野马式飞机或者是夏天L19侦察机,呜呜呜的在天空飞着,盘旋。
为了保险起见,大家都是在山林树林之间的偏僻处行军着,他们很大的一个目的,就是要隐瞒住自己的行动。
于是在这一天当中,他们就多次发现敌机情况,然后迅速躲进山沟草丛,钻进去隐蔽,敌机在天空附近观察几圈,没有发现就慢慢飞走了。
到了晚上,有了在东林山废墟的经历,他们并没有选择有人烟的地方歇息,继续直接留在山林里。
这一次没那么幸运,没有山洞。只好在一棵大树下把行装整理放齐,铺上被子就在上面休息。
临近睡觉时,徐青还能听到附近宣强还在隐忍着,他咬着毛巾,双眼瞪着通红的在忍受。
可随着渐渐入睡,睡着之后,等徐青再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宣强的动静和声音都消失了。
徐青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连忙问:“宣强呢?”
大家也纷纷惊悟,随机发动力量四处探查。
这才发现,他居然半夜从棉被里爬出去了!
他的棉衣放在车前,自己一个人的,爬到了草丛间。
他在一棵树下蜷缩着,身上覆盖了一层雪,脸上眉毛上胡须上都是风霜凝结成的冰碴子,整个身子僵硬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活活的被冻死。
宣强脸上带着痛苦的笑脸——痛苦是疼出来的,笑脸只有冻死的人才会微笑。
他死得悄无声息。
千里和梅生等人过来也看见了,全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敬礼致哀。因为正在行途当中,众人只能把它埋在昨晚睡着的地方,留下记号,以待日后来迁。
“五百六十五,宣强……
徐青亲身念叨着,感触颇为复杂,这是一个令人尊重、敬佩的战士。
他问雷公:“他是哪的?”
“四川的”
“他家里……”
“唉,也都死光了。”
雷公想了想,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绳,把哨子给他,这几天已经改好了。
他甚至艺术加工了一些,有一些金达莱的花纹。徐青接过来看了看:“我很喜欢,谢谢。”
他手拿起来,把子弹哨放在嘴边。
雷公忙阻止:“不能吹。会吸引敌人。”
“不吹。”
徐青点头,“到该吹的时候,它一定能吹响。”
等一切从简的葬礼仪式结束后,让人心情都算不上多好。
他喉咙干涩莫名,想找个人找话讲,但余从戎变得沉默了不少,四声四处张望,很快看到平河正靠在树林旁边的石头上,一个人的坐着。
他走了过去,看到他身旁立着的那把加兰德狙击步枪,他打量了一下:
“真是把好枪。”
平河头也不转:“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