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边走边伸出手。
“妹妹,什么钱?”
夜斯文装傻。
“卖野山羊的钱啊,娘不是说这些钱都归我管了吗?”
夜萤不客气地道。
“妹妹,你哥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眼看还债的日子就要到了,你能不能把钱借给我用用?”
夜斯文自知理亏,那野山羊是端翌扛来送他们家的没错,可是如果不是冲着妹子,端翌也不会送野山羊到他们家。
可是怀里的银两还没捂热呢,真舍不得让夜萤拿走。
夜斯文努力挣扎。
“哥,你欠债你还有理了吧?”夜萤不满地道,“那可是赌债,不是别的什么。这种债务,上不了台面,你听过哪个去借钱说还赌债人家愿意借你的?”
“可你不也欠了一鼻子债吗?那些工人的工钱还没结清呢!”
夜斯文反唇相讥。
“呵呵,你信不信,我去找人家借钱,说是为了盖猪圈,人家肯定比借你钱痛快!”
夜萤冷哼一声道。
夜斯文一阵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锭小纹银给夜萤,看重量,大约就是一分银子。
夜萤利落地接过银子,揣在怀里。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书上都说古人是把银子揣在怀里了,因为怀里有暗兜。
“哥,怎么是银子不是铜钱?”
夜萤顺口问了一句,对上一回俩人背了一褡裢的钱记忆犹新。
“背着铜钱不辛苦吗?我是卖完野山羊肉,特意去换的。”
夜斯文暗暗摸了下自已暗兜里更细碎的银子,庆幸地道:还好自已还偷偷抠了一些下来。
夜萤便没有多问,兄妹俩一路走走歇歇,在太阳落山前,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柳村。
远远看到柳村熟悉的炊烟,夜萤忽然有一种到家了的舒适安逸之感。
不知不觉间,夜萤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已安身立命的所在。
再加上在王财主家里遭遇的可怕一幕,此时看到柳村,虽然有讨厌的吴大牛,但是好歹还是一个能让自已吃饱穿暖、不用担惊受怕的家。
一进自家院落,一群母鸡“咯咯答答”地围了上来,田喜娘正在院子里起劲地用大木盆洗着啥。
看到一儿一女回来,田喜娘头也不抬地道:
“怎么样?野山羊卖了多少钱?”
“一分银子,娘,给你。”
夜萤走近了,才发现田喜娘正在起劲洗的,不是牛舍子是什么?于是便笑嘻嘻地道:
“娘,你也信我的歪门邪路啦?”
原来,田喜娘回家后,发现夜鸣每天都采许多牛舍子给夜萤,而夜萤则每天洗净之后,把牛舍子弄烂了装在大陶罐里,说要做什么野果子酒。
田喜娘开始不以为然,还骂夜萤是弄歪门邪道,生怕浪费了贵重的绵白糖,可是经不住夜萤说的,这野果子酒能卖钱,便也跟着上心了。
今天夜萤和夜斯文去镇上,见夜鸣又采来一大篮牛舍子,生怕过夜会沤坏了,索性自已动手,学着夜萤那样洗起来。
此时见夜萤拿自已的话来噎自已,便哼了一声,没脸没皮地道:
“只要能赚钱,我就不信你是歪门邪道。”
“娘,放心吧,再有半个月就见分晓了。我做的第一坛酒,就可以揭封了。”
夜萤信心十足地道。
后世的时候,大家都喜欢手工DIY些什么,有人做陶瓷陶艺、有人做剪纸、美食,夜萤却喜欢DIY自酿酒。
别说,如果有必备的条件的话,她还能酿出啤酒来。
所以,夜萤对自已酿果酒可是信心十足,野生纯天然,说实话,夜萤对野生果酒可是万分期待。
“这银子光是填工钱的账都不够!”
田喜娘此时忧愁地接过夜萤手里的一分银子,揣入自已兜里,手上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