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夜萤还是原主,此时肯定羞得脸能淌血了。
谁也不知道,夜萤已经换了芯,十来年记者职业生涯的经验,让夜萤处变不惊,她嘻嘻一笑淡定地道:
“张大婶,这种事啊,我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既然张大婶颇有经验,不如先说给大家听听,也好给我长点经验,成不?”
张大婶没想到夜萤会这么将了她一军,楞了一下,夜萤一脸坦然,没有意料中的尴尬,她见夜萤不上套,顿觉索然无味。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羞答答的才有趣,现在当事人如此镇定从容,倒显得她有点为老不尊了,她只好干咳一声,打哈哈道:
“也是,这点破事,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奇怪,吴大牛平素放牛为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攒了十两银子,竟然摘了咱们村的花魁,昨天晚上,村里不知道多少小伙子心碎得睡不着。”
最后这话,若是原主听了,心内肯定会酸涩不已,就算是昨天晚上上吊一次死不成,估计这回就想跳井了。
想想超级剩男吴大牛,再想想村里那么多精壮的小伙子,哪个不比吴大牛体面啊?
夜萤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是真的对她好还是假的对她好,一目了然,何况这没什么见识的村妇乎?
分明是“听房”不成,故意用这话挤兑她,扰乱她的心思。
夜萤淡淡一笑,边利落地洗着自已的碗,边若无其事地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时候,她再辩解自已不想嫁吴大牛,反而更成为村里人的笑话,如此从容以对,别人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张大婶讪讪一笑,收起了玩笑之心,转而和别人扯起了家常。
只是张大婶心里隐隐觉得奇怪:
夜家小妮子往常都挺腼腆的,看人也是低眉顺眼,畏畏缩缩,怎么一夜之间,好象气势凌厉了许多?说话也不再轻易上套了?
莫非吴大牛真有那么厉害,一经男女之事,夜萤便被催熟了?
夜萤洗好了碗,端着木盆往家里走去。
到底年轻恢复得快,此时不管是脖子还是两腿间的某处,疼痛的感觉已经再度减轻,这让她舒服了许多。
为了躲避村里人好奇的眼光,夜萤特意换了一件领子高的衫子,正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勒痕,否则,又会被好奇地盘问一通。
回到家,夜斯文已经下地去了,种田汉,一年到晚都有活干,锄草、整地垄,永远干不完的活。
田喜娘正在“啪啪”地用一把破菜刀在地上的木案剁猪食,看到夜萤回来,头也不抬地道:
“猪菜快没了,你去山上摘一些吧,别太晚回来。”
夜萤顺从地拿起竹蓝,就出了家门。
往常,这样的事也是她惯作的,自然推辞不得。
提了竹篮,出了村子,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村尾的小山脚下。
一路走来,夜萤发现这季节出产的野菜还真不少,什么灰灰菜、芥菜、蓬蒿,这些野菜,不光给猪吃,人也能吃。
只是人要吃的话,必须往精致里做,用开水先烫过苦味,再用炖了几个小时的高汤炒制,这样端上桌,称为高大上的健康美食,在夜萤的记者生涯里,屡屡被这样接待过。
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一天沦落到要自已采野菜,并且是在一个一切未明的古代世界里。
夜萤一边苦笑,一边认命地沿路采着野菜。
可是今天她运气不太好,靠近山脚的野菜都被一早出门的村里人采光了,她看看不足于覆盖篮底的野菜,只好一路往山上爬去。
村里人都懒,能在山脚下采够的,绝不会再往山里钻,而且这座山连着后面的原始森林,偶尔也会有野兽跑错路,钻到前面的林子里来,所以村里人能不上山就不上山,只有一些大胆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