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正有力地擦着皇帝赏赐给他的宝剑,上面不知染上了谁的鲜血。
“回将军的话,是。西宫郢派了十几个暗卫刺杀太子,但是失败了。还失去了谨太子的踪迹。”灰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我这个二哥总是这么急功近利,不过……西宫谨没有去卢家吗?”
西宫郢是二王爷,在西宫烨看来他是个眼界短浅的家伙。
“谨太子进了骆城后我们的人便失去了他的踪迹,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去卢家。”
“哼……五弟这是学聪明了。”西宫烨冷哼一声,嘴角弯起了微小的弧度。
他一向看不惯的就是五弟西宫谨,就因为西宫谨是嫡他是庶,西宫谨一出生便是太子。那人除了投胎的比他好,其他哪一点比得上他西宫烨?
国家是靠战争才能强盛的,西宫谨那家伙根本就不懂。
“不用找他了,让兄弟们都回来吧。”西宫烨将擦得锃亮的宝剑收回剑鞘,并虔诚地放回专门为它打造的剑架上。
“是。”
天光大亮,光线透过监牢高高的窗户照射进幽暗的地牢中,牢中顿时亮堂了不少。
西宫谨靠着监牢腥湿的墙壁一夜未睡,在陌生环境里她总是会保持着警惕。因为稍有不慎的下场便是跌落千丈悬崖,粉身碎骨。
她在纠结,是否要去查大烟买卖的案子。西宫谨沉下心,她现在似乎太浮躁了……
她既想活得平静可又放不下眼前这桩冤屈未平的案子。实在是处境尴尬,进退两难。
“遵循本心做事,遵循本性做人。”那道饱经风霜的声音从右边牢房传来,西宫谨转头看向他。
屈剑如沟壑般的褶子随着他唇瓣的动作微微扭曲着,他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有着无比清澈的人性。
西宫谨深吸一口气,心结似乎都松弛了些。那股更在喉间的浊气随着她的呼吸被吐了出来,“谢了,屈老头。”
“哼,你还欠老夫一袋饴糖,别想赖账!”屈剑双手抬起,缓缓撩起了遮住一半眉眼的凌乱白发,铁链随着他双手的动作哗啦作响。
“好。”西宫谨真诚地笑了笑,若是还能再见必定会请他吃顿饭。
昨日街上打架因着西宫谨和沈厌景看着像是世家公子,所以被关押的牢房都是一人一间的。而陆羿和陆耳俩人就比较悲催了,他们被关在了一起,牢房里还有身形强壮的彪汉。
“也不知道殿下如何了……”陆羿担忧道。
幸好那位白衣公子的两位随侍没有被一同关起来,听说是去找救兵了,看来那人的身份不低。
他扫视了一眼那些同监牢的壮汉,他们眼睛畏惧地低垂着,根本不敢和这两个大煞星对视。
陆耳无聊地捏着一只皮毛黑亮耗子的尾巴,看着它凌空挣扎狼狈的模样,心里一直担心着自家殿下的处境。
正当难兄难弟俩人思考着对策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阿羿,耳朵。”
“殿……公子?”陆羿反应得很快,差点说漏了嘴。
陆羿看到牢房外身穿湖蓝色锦衣的西宫谨身侧还站着三人,是沈厌景和他的小书童文仪,还有一个身穿竹青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跟在后头。
那人生得儒雅,气质温润。他是沈老爷子的门生傅俞生,他一听到自己老师的孙子锒铛入狱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狱卒打开了牢门将陆羿、陆耳俩人放了出来,“殿下你看我抓到了啥?”陆耳突然凑到了西宫谨身侧,献宝般抬起手中正在吱吱乱叫挣扎的硕大的老鼠,“为何牢房里的耗子这般大?”
西宫谨一晃眼就看到了眼前乱晃的老鼠,她无语地推开了陆耳的手,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陆耳,你离我远些……”
“好的,殿下。”陆耳有些委屈地退到了陆羿身侧,陆羿见状一把抓过了他手中挣扎乱晃的老鼠丢到了那群壮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