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血喷出来,这回小唐娘都傻了,她觉得自己该死透了。
村里头有人生孩子难产死的都没见过流这么多血,她这回八成是死绝了,小唐娘吓得跌坐在地上开始哭,小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想回家。
姜如意脑子里只剩下跑,她的两条腿软得像塞满了棉花,又像是注满了铅,抬起来就有千金重,膝盖骨也像是被人用铁锤不停地砸,跑一下砸一下。
她听见了自己关节吭哧吭哧的声音。
出现在钱昱面前的就是一个一脸血的姜如意,从头到脚都是血。
血下面都掩不住一张发白的脸。
她不敢说出口,她差一点儿就永远回不来见到他了。
钱昱检查完她身上的血不是出自她,稍稍松了口气,手还是紧紧地被她握着,他脸色也跟着发白,但是比她平静很多。
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姜如意仰着头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突然把她拥进了怀里,她脑袋装在他的胸膛上,他两只手的力量越来越紧,死死地勒住她,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爷对不住你。”
姜如意感觉都肩膀上湿湿的。
钱昱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波澜不惊,但是他的身体绷紧,甚至还有些颤抖。
就是这个时候地道被凿开了,那边的三五个灰头土脸的汉子,一人手里提着一盏豆油灯,躬着腰先后爬出来。
钱昱把姜如意放下来,自己站直身子,还不忘理了理边边角角坐皱了的袍子。
姜如意隔着他的身子,听见那几个人给他请安磕头告罪,说是有不少人拿了银子跑了,只剩下他们几个,所以工程就给耽搁了。